江瞳从怀中拿出一张被糅得很皱的纸条：“谢谢你。”
小四脸有些红，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有次偷听到掌柜的和小雪说话，丹坊的老板喜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他不会在自己的店里下手，而是等对方走后，再找个偏僻的地方杀人夺宝。有时候担心对方会将宝物卖给别家店铺，还会先出高价买下，再下手将买宝物的钱抢回来。我听说你有宝贝，猜到他们又要造孽了，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提醒您。”
江瞳笑了笑，其实在郭掌柜出五百灵石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了，郭掌柜是个精明人，怎么会这么爽快给她最高价？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她才没有将丹方卖给他。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少年小四，没想到他竟然会想了这么个方法来提醒她。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江瞳问。
小四说：“我看见老板往这个方向来了，有些担心，所以才跟来的。不过我不敢跟得太近，听到这里有爆炸声才找过来。”
江瞳颔首道：“真是难为你了。”她顿了顿，说：“小四，你过来。”
小四听话地走过去，江瞳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小四，你救了我一命，我要答谢你。”
小四连忙摆手：“不不，前辈，我救您不是想要您报答的。”
江瞳抬手阻止他说下去：“小四，我这人向来快意恩仇，你对我有恩，我就要报答，你也不必推辞了。你身上有钱吗？”
小四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掏了掏身上的衣兜，翻了半晌才翻出几个银锞子。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月俸很低，大部分要补贴家用，只有这么点了。”
江瞳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十寸见方的羊皮纸：“小四，这是五品断续丹的丹方，就用你身上所有的银锞子买去吧。”
小四先是一喜，随即摇头：“五品丹药的丹方是无价之宝，我怎么能用这点钱就买，那和乘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这是你救了我该得的。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江瞳面色一肃，沉声说。
小四吓了一跳：“我，我绝没有看不起前辈的意思。”
“那就收下。”
小四咬了咬下唇，接过了丹方，眼睛几乎要冒出光来，拿着丹方爱不释手，看得如痴如醉。
江瞳掂了掂手里的银锞子，抬头看见他那副沉溺其中的模样，嘴角忽然挑起一抹意味模糊的笑容，忽然放出红色领域，先隔绝对方的五感神识，然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符箓，往小四后背猛地一扔。
那是一张四品的震天符，不需要灵力催动，在扔出的时候便化为一道金光，小四毫无防备，被那金光打了个正着，整个人爆发出一声整齐的断裂声，清脆动人。
他全身的骨头都在这一瞬间被齐齐震断。
小四如同一个无骨的软体动物般倒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江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江前辈，你怎么……”
江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别再演了，你才是丹灵坊真正的老板。”
小四惊恐地望着她：“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小四啊，只是个小厮，怎么可能是丹坊的老板？”
“我承认，你的演技出神入化，但你并非毫无破绽。”江瞳冷冷地看着他，“那个男人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你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跟着他，他怎么会毫无察觉？而你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听到这里有打斗声，还敢跑来？难道你就不怕被灭口吗？如果你真这么急公好义，早就不在那丹坊里做事了，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连命都不要？最重要的是，你到达的时候朝地上那一堆灰烬看了一眼，之后完全没有问起那个男人，甚至连一点惊讶疑惑的眼神都没有，很显然，你早就躲在附近，看到了一切。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你才是那个站在幕后掌控一切的人。或许连郭掌柜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那个被我所杀的男人，只不过是你的影子。”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小四突然张开嘴，口中吐出一道金光，那金光以极快的速度朝江瞳面门袭来，江瞳早有准备，意念一动，万仞剑蓦然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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