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两口酒的老霍头又感叹了一句“白瞎呀”,然后才抬起头来接着卡巴着眼睛看着和自己岁数相仿的这个老头。
到了此时,那个老头便也感觉出老霍头有哪里不对劲了。
两个人岁数相仿,如果说一个是老狐狸,另外一个那就是老滑头!
舍不得孩子终究套不到狼啊,那做东的老头心中感叹,可是他的脸上偏偏绽放如花,只不过,他那所谓的花却都是他那满脸的褶子。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酒可当真是纯粮酿造的小烧就这么摆着,你们也不喝,那我这个东道主就先干为敬了!”那老头伸手便端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盅真的就往自己的口中倒去。
那可是五钱的酒盅啊,里面的酒着实不少,可是那老众人就见那老头真的就仿佛在喝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动作缓慢而又坚决,竟然喝出了“嗞”的一声!
就凭他这喝酒的姿势,那一看也是一个酒中之徒啊!
“关内的酒讲究绵软淳厚韵味儿悠长,要说那酒都是好酒,可是咱们关外人可不认那个,咱们就认一个,辣的那就是好酒!这酒,有劲!”那个老头放下酒盅之后赞叹道。
而就在他的这一声赞叹里,有人终是忍不住了,谁?侯看山!
一个在打仗上不肯出死力的人,那么大都是一个奸懒馋滑的人,而侯看山正是如此。
眼见着这都好长一会儿了商震也不进屋,侯看山终是忍不住了,更何况他打内心里也不认商震这个头儿!
所以侯看山偷偷瞄了一眼,王老帽,他见王老帽并没有注意自己便也端起了面前的酒盅,一仰脖便把那酒盅酒全都喝了进去!
“哇,真的是好酒,一趟火线哪!”喝了这盅酒的侯看山赞叹道。
所谓的“一趟火线”是指酒很烈,入口之后从口中到食管再到胃都有那被酒精刺激到的感觉,一趟火线也就是一趟火辣辣的意思。
“爽快,这才是咱们东北这旮瘩的人呢!”那老者不失时机地赞叹道。
他当然希望座上之人赶紧喝酒,只是他失望了,那些东北军官兵绝大多数都在看着老霍头。
而那老霍头似笑非笑,虽然摆弄酒杯却绝不把酒入口。
到了此时,这个坐东的老头已是。电愈发的感觉不妙了。
感觉不妙,他便回头,他回头做什么?那是他在看自己带进屋子里来的三个手下。
只是他也回头了,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三个手下使眼色呢,门却“吱丫”一声被拉开了。
商震终于回来了。
大家眼见商震把他的那支花机关斜跨在了肩膀上,那枪口也在冲着前方,可就他那副样子,就跟那吊儿郎当的似的,别人也没当回事儿。
只是当商震回手把那门又拉上的时候异变就发生了,他突然端起那支花机关便指向那个老头!
“这是一个胡子窝,谁也不要喝酒!”商震低声喝道。
一听商震这么说,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本能的就跳了起来,至于那老头身后的三个手下便齐齐向腰间摸去。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晚了,王老帽站起来回身之际,一盘猪肉炖粉条子便扣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而这时仇波手中的花机关便也同样指向了剩下的那两个人!
“不想死就把手都给我从腰那里拿走!”仇波喝道。
除了仇波以外,他带着的那几个士兵用的可都是步枪。
喝酒的时候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步枪,那步枪可全在墙边靠着呢,那几个士兵便跑到墙边伸手拿枪去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就听“扑通”一声响,众人齐齐去看,就见侯看山从坐着的那个凳子上倒了下去。
“酒中有毒!”陈翰文惊呼道。
“屁毒?不过是蒙汗药罢了!”这时正从座位上站起的老霍头很是轻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