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王叔回来了!”或躺或卧或靠的士兵们齐齐站起,这时刚才的那种气氛便被齐齐抛到了脑后,找到商震与商震会合那才是正事呢,而接下来自然是乱语纷纷的“咋样,老王叔,找到没?”
王老叔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却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拿起了屋间桌子上的一把没盖的茶壶一仰脖便“咕咚咚”的灌了起来。
那茶壶之中的水早就凉了,只是王老帽是如此着急的喝水,以至于他把那已经泡得没味了的茶根都喝到了肚里。
而这时随着王老帽进来的钱串儿却已经说道:“啥消息都没有,蒋王庙那里已经被日本鬼子占了,汉奸还贼多,完了吧还让汉奸跟上了,好不容易把尾巴甩了!”
钱串儿这么说,那自然是说没有找到商震了,而这时马二虎子就问道:“那没把跟着的倚巴干掉啊?”
“干什么干?”第三个进屋的是小簸箕他却已经接口道,“那要是动静闹大了,咱们跑了,万一商震在那里再让小鬼子给发现了。”
小簸箕这么一说马二虎子“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特么的,变天了,变成日本人的天了,不光找不到商小子,南京城那面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小鬼子封锁的紧。”到了这时王老帽才说道。
王老帽这么一说,全都关心商震消息的士兵们便面面相觑了起来。
男人之间一般不会表达处对某个人的惦记,他们这些人跟商震在一起那也有些年头了,这要是找到不到商震,虽然他们不相信商震会有什么事,可是这颗心却已经滴溜(拎)起来放不下了。
“那特么的可咋整?”马二虎子着急搓手了,他开始在屋子里转磨磨。
只是屋子本来就不大,尽管他们的人并不都是在这个屋子里却也塞了十多个人呢,那哪有他溜弯的地方?
而马二虎子这一着急却是看到了挤进了屋正喝着水的楚天。
本来这种探听的任务楚天去不去都行,可是楚天到底是主动要求去了,用士兵们背后的说法叫“赎罪”。
那可不就是赎罪吗?
那要不是那个女学生去追猫,他要是不去追那个女学生,商震也就不用去追他了,那商震又怎么可能与大家分开!
“还特么有脸喝水?”马二虎子开始骂人了,他骂的自然是楚天,“要是商震找不回来,我特么的把你脑瓜子干放屁了!”
这就是东北人说话的方式,一急眼说话那真是通欲易懂啊!
楚天又傻眼了,这事不怪他又怪谁?
所以本来是端着个水瓢的他那水也只是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
要知道,商震这伙人你说是旧式军队还不是,可你要说他们是那种后来的人民军队却也谈不上。
他们这里可没有专门做思想工作的政委,那马二虎子现在骂楚天却是正骂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谁又会去同情楚天?现在不跟着马二虎子去骂楚天的那都得算是好人!
楚天的小白脸又变红了,如果再找不到商震,他就得接着挨骂。
这个要说啊,人的身体部位经常充血那很可能真的就会变红的,这要是楚天总被这样骂下去,背上一辈子的良心债不说,那真的可能就从小白脸变成关公脸了!
说实话,本来楚天平时就怵他这些同伴,而这时眼见所有人他对他横眉竖目的,不说连死的心都有了,可要是找不到商震,他这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了!
马二虎子现在开始骂楚天了,那可就象暴风雨前的前奏了,其他人那脾气不好的可就要接着开骂了。
而这时,那个女学生却突然怯怯的说话了:“这事儿是我不好,你们怪我俩也没用啊。不过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看楚天不顺眼了,这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敢蹦出来护着楚天,就以东北人的那火爆脾气那绝对会连护犊子的那个老犊子一起揍的!
只是天下万物,水性至柔,却偏偏能水滴石穿以柔克刚。
所以此时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学生一说话,却是使得那所有怒气即将爆棚的男人们暂时压制住了那向楚天挥起老拳的冲动。、
“你能有什么主意?”这时仇波问道。
要说仇波终究还是比其他人老成一些的,尽管他也瞅着楚天可恨。
“我记得你们说商震的外号叫麻杆儿是吧?”那女学生便说道,而随后她不等别人确认却是接着说道,“既然他外号叫麻杆儿,那咱们可以用白灰啊啥的在蒋王庙那里刷点大字,就写‘收麻’或者‘寻麻’,不,就写‘收荨麻’,那样的麻杆儿不就知道咱们在找他了吗?”
这个女学生虽然说话羞羞怯怯,可是这回她说的很快。
她却是不等别人来确认商震的外号就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很显然,她那是怕这帮有着爆脾气的东北人不让自己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