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浓、很白的雾!”</p>
这个答案令安乐微微一怔,且迅速想到了扩散到荒废城区的雾气——正是它,令城区内八成的人消失不见。</p>
没来由的,安乐觉得这二者中,存在着某种联系,他问道。</p>
“所有地方都有?”</p>
“所有地方都有。”</p>
炎女回应道,又补充一句。</p>
“起码我走过的地方,全都是雾。”</p>
“除了雾气外,还有什么?”</p>
“还有像它们一样的家伙。”</p>
炎女指向旁边的信徒们。</p>
这时已经有些信徒开始向外走去,临行前还向安乐投来感激的目光,还有人主动开口。</p>
“多谢安神父了。”</p>
“明天再见,安神父。”</p>
他们说的话语也都很正常,说完便慢悠悠的向外走去。</p>
而这时安乐突然理解那种莫名的荒诞是从何而来。</p>
信徒们的话语、动作,看似正常,和普通人一般无二。</p>
但那并不出于他们本身的意志,更像是一种机械的、程序化的举动。</p>
安乐有理由相信,这也是触须灌输进他们脑子里的东西。</p>
——像是操控着木偶一样控制着信徒,按照规划好的剧本行动。</p>
所以想和这些信徒正常沟通,多半都没法做到。</p>
也就是今天运气比较好,碰上了炎女,安乐才能了解到这些信息。</p>
“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吗?”</p>
“挺多的。”</p>
安乐心念转动。</p>
已知信徒能够提取污秽理智,那么更多的信徒,就意味着更多的污秽理智。</p>
但是,怎样才能把他们骗......咳咳,拉进教堂呢?</p>
这和教堂的容量有没有关系?</p>
是不是需要更高的亲密度?</p>
这些问题,安乐一概不知。</p>
但好歹有了个思路——有总比没有好嘛!</p>
******</p>
大约半小时后。</p>
安乐向炎女询问了许多问题,对这教堂所处的世界,有了个大概的认识。</p>
而且在这过程中,安乐隐隐察觉到她对自己抱有一种......</p>
濡慕之情?</p>
就像是家里的狗狗想亲近主人的那种感觉?</p>
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似乎格外单纯,所以才知无不尽、问无不答。</p>
以至于安乐都产生了微妙的负罪感。</p>
像是在骗走小孩子的棒棒糖一样。</p>
“安乐,那我......走了?”</p>
“我真的走了?”</p>
“真的真的走了啊?”</p>
站在教堂的门口,炎女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好像第一次去学校的幼童,不肯离开父母的身边。</p>
她身上的火光,都因此萎靡了不少。</p>
平心而论,安乐还挺想把炎女留下来的——这样一个优质的员工,怎能轻易放过?</p>
只是就她和塞蕾的说法,她要是留在教堂里.....会死!</p>
从精神到肉体都会消亡。</p>
这才不得不离开。</p>
“下次见面,你可不要忘了我呀。”</p>
炎女稍显委屈的开口,最终还是转身离去。</p>
火焰很快被外界的浓雾吞没。</p>
随着大门缓缓关闭。</p>
现在,教堂里只剩下安乐和修女两人了。</p>
塞蕾向安乐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