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的修建,是绝对不能操之过急的,眼下的规模和效率就非常好,发动那些流民难民来出力,总比他们扯旗造反的好。
朝臣百官们对这样的处罚也没有劝谏,是不敢还是无言可谏,就不为而知了。
但是他们都惊奇的发现,皇帝不在像以前那么嗜杀残暴了,至少不会在因为一件事,而去刨根究底了,也没有牵连太多。
实际上,就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和犯下的罪行,这样的处置,已经很公正了。
晋商一案,在这些主要商人大户和庇护的官员被处刑之后,基本已经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朱由校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派遣信任的臣子和足够的兵马,前去山西各地,将这些人挨个抄家点算即可。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内帑府库,必然是前所未有之丰盈,到时他就不会再为钱粮而发愁了。
当然了,这么大的蛋糕他也不可能自己吞下去的,正所谓见者有份,参与了抄家和抓捕行动的锦衣卫和军队,自然是要厚赏的。
人家辛辛苦苦为你办事,到了发财的时候你连个馒头都不给人家剩,下次再有这种事,还有谁会为你尽心尽力呢。
还有户部,自然也是要分个两成出来入太仓的,朱由校不可能总是靠着屠刀和鲜血来与他们说话,如果真的把他们逼到绝望之境,对自己只坏不好。
当朱由校将分成之事宣布以后,朝臣官员的脸色果然有好转,尤其是户部官员,喜色肉眼可见。
而相反,站在另外一边的勋贵们,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御座上的皇帝,他们的眼神好似在说。
陛下,还有我们呢,怎么就把我们这些国之柱石,皇帝忠臣给忽略了?
连户部都有好处所得,他们这些与皇帝更为亲近一点的,自然也是不想在分好处的时候落后于人的,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要啊。
只是在此事之中,他们未出过一分力,甚至都不知情,因此不敢明说,只敢以眼神暗示。
朱由校心里暗道一声无耻,直接略过他们的期盼,与官员议起了其他之事。
见皇帝直接无视,众多勋贵都私底下互相打起了眼神,有的勋贵,还将眼光放在了,站立在最前的成国公朱纯臣身上。
但一向最为浮躁的朱纯臣,今日在朝堂之上连头都未抬一下,好似所有的事,只要不到他的身上,就与他无关一样。
站在他旁边的定国公也是一脸疑惑,没道理啊,一向视财如命,整日思索如何贪图取利的朱纯臣,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可不等他思考,就听见御座的上的皇帝说道:
“这些年来,各地天灾频频不断,尤其以北方最甚,百姓耕种无果,民不聊生!”
“朕在西南时,亲眼所见这种惨相,老百姓饿的面黄肌瘦,身上的肉都快要包不住骨头了!”
“朕却还锦衣玉食的过着富贵日子,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说到这里,朱皇帝又飙起了他那拙劣的演技,面露苦色,言语不忍,如果不是他哭不出来,非要掉两滴眼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