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华偏着头想了一下,总觉得这好像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事实上上级要认真追究起来,夏必成还是逃不脱“利用婚丧嫁娶大操大办”的嫌疑。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于是便点点头说:“行,就按你的办!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婚宴名义上是由小叶主办,但事实上还是我们在操办,对不对?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很多人情就收不回来。你想想:你和我工作这么多年,在单位喝了多少酒、付出了多少礼金啊!这么多年来,不说多了,二三十万总有吧!我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些欠我的人情礼金连本带息收回来的。这倒好,现在请帖也不能发,你和我的同事也不能请,我们那些礼金算是打了水漂了!”
夏必成见她一脸肉痛的样子,不住地唉声叹气,便笑了笑说:“燕华,这个你放心。我之所以要以小叶的名义操办这订婚宴,就是想收回我们的人情礼金。你想想啊:我家楚楚是电视明星,她现在要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务员订婚,这该是多么轰动的新闻啊!我相信,只要过两天楚楚在她们电视台宣布一下她要订婚的消息,保准立即就会成为所有网络和其他新闻媒体的头一条娱乐新闻。那样的话,即使我们不发请帖,你和我的同事都会知道我家楚楚订婚的消息,对不对?
“这样一来,即使我们不发请帖,你和我单位的同事肯定也会自己找到举办婚宴的酒店去喝喜酒。不管多少礼金,叶鸣都可以收下来。反正那是以他的名义举办的宴席,即使纪委要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更何况,以我们楚楚的名气,即使订婚宴豪华一点、铺张一点,也是与她的名气相符的,应该没有人会出来质疑或是举报我。”
曾燕华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便点头答应按他的意思去办。
在商量好举办婚宴的事情后,曾燕华便出去收拾碗筷擦抹桌椅去了。夏必成在书房里沉思了片刻,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便拿起电话,拨打了k市地税局局长徐飞的手机。
“小徐吗?我是夏必成。有这样一件事:上次省局监察室给你们市局下了一个任务,要求你们去新冷县局调查叶鸣与陈怡的作风问题,并将调查结果向省局汇报。但现在,据我了解:所谓叶鸣与陈怡私通的问题,是空穴来风,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诬告陷害行为。所以,你们也没必要派什么调查组下去调查这件事了。
“另外,我还要提请你注意:新冷县的振兴钢铁厂,可能存在重大的偷税逃税和骗取国家减免税款的嫌疑。你们市局从现在开始,可以安排可靠的稽查人员,秘密调查此案。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要当机立断,以可靠的证据将振兴钢铁厂这个盖子揭开,对相关人员予以惩处。”
徐飞一听夏必成这两点指示,心里异常高兴,赶紧答道:“好的,我们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