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静静地听完洪熙妹妹所提的要求,心里也有了一个判断: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妹子,可能是因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十几岁就外出打工,经历了一些风雨,所以,她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能说会道、思路清晰,既提出了她的要求,又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像其他农村里一些没文化的女孩子一样,不知道讲道理,一味地胡搅蛮缠、哭闹撒泼。由此看来,自己应该可以与她讲理。
于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里的那张银行卡——这是他刚刚要夏楚楚给他送过来的,卡里面有三十万元存款——然后不疾不徐地问洪熙的妹妹:“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洪熙的妹妹一愣,答道:“我叫洪芝婷。”
叶鸣点了点头,说:“好名字。我和洪熙是同事,你是他的妹妹,那我叫你一声妹妹应该没问题吧!”
洪芝婷听他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却尽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以为他是故意这样的,想要将自己刚刚的问题糊弄过去,便将脸一板,有点生气地说:“领导,我和我母亲来这里,是想让你为我们作证、为我哥说几句话的,不是来陪你闲聊的。我哥哥现在还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至今还没有火化,为的就是想要给他讨个说法、求个名分,让他含笑九泉。你们这些做领导的如果想糊弄我们母女,花几个钱就打发我们走,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你如果做不了主,也不愿意给我哥作证,那我们就继续去找做得了主的领导,没必要在这里花闲工夫陪你聊天。”
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气呼呼地转过身子,伸手扶住她的母亲,准备离开病房。
叶鸣忙说:“小洪,你想将阿姨带到走廊中央的护士值班室,请她老人家坐一会儿,我有非常要紧的话跟你说。这些话与你哥哥有莫大的干系,也关系到你们家里的命运,希望你按我的要求做。”
洪芝婷很诧异地看了叶鸣一眼,见他脸色凝重、神情肃穆,心里不由有点打鼓,便按照叶鸣的要求,将她母亲送到了医院走廊的护士站里面,然后快步走回叶鸣的病房。
叶鸣吩咐她将病房门关上,然后向她招招手,待她来到床边后,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两叠复印纸张,递给洪芝婷,说:“小洪,在我跟你正式谈话之前,你先看看这两份东西吧!我告诉你:这是湟源县那些追杀我的幕后策划人在被捕后的口供,你可以看到:这些口供记录的纸上都有犯罪嫌疑人的签名,也有他们的大拇指指纹印记。所以,这两份口供的真实性你不用怀疑。”
洪芝婷疑惑地将那两份复印材料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