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晓数他们三人来说,杨远枫无疑是位贵客,他既然走不动了,大家也不能把他一人撂在半道儿自顾自前往“苦寒岭”,于是,夏晓数招呼众人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实在不好意思,拖大家后腿了,抱歉,抱歉!”杨远枫笑着连声致歉。
“瞧您说的,这算什么啊!那种‘苦丁香’我们也要不了多少,多少采摘一些就足够曲老爷子用的了,咱们反正也没别的啥事儿,权当游山玩景好了。”说到这儿,夏晓数递给杨远枫一瓶纯净水。
拧开盖儿,杨远枫喝了几口,感觉精神多了。
“嗨!我也在学校待得太久了,这腿脚还真是废了,今天跟着三位走这一趟,顿感几十年的教学生涯其实也蛮虚无的,唉!之前我还真是有些自以为是了,以为只要办好初高中,将来多少也能为社会培养出一些有用的可造之才,现在想想,我的脑子还是失于简单了。”杨远枫真心感慨了一番。
“您过谦了!镇一中初高中教学成绩在那儿摆着呢!何况您还心系鱼鼓镇未来经济发展,可谓关心民生公益,实在是我等晚辈效仿的榜样。”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哪里,哪里!我那也是存了私心的,几位请想,我将来迟早得彻底退休的,大半生都在鱼鼓镇度过,冷不丁地回到市里,左邻右舍的都不认识,周边环境也陌生得很,一年半载的,我还真有些不大适应。有时候,我就想啊,我在市里无非就是有个户口本,有套房子而已,我家人早就适应了市里的生活,将来不可能跟着我在鱼鼓镇养老。以夏总的才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相信鱼鼓镇的经济会彻底变样的,到那时,或留在鱼鼓镇养老,或反城,我和我的家人回旋余地可就大多了。”杨远枫这番话说得可是实在得很。
于是,顺着鱼鼓镇经济发展话题,二人就聊得很投缘了。
骆乘乡和索老伯也听不懂那些新名词,看二人聊得正得劲呢,索老伯起身打了声招呼:“你们二位先聊着,我和骆老弟上前面探探道儿,待会儿咱们在‘马鞍湾’会合吧!”说着话,索老伯将行进路线告之了夏晓数。
杨远枫实在有些困乏,一时半会儿还起不了身,于是,客气几句,二人目送索老伯、骆乘乡缓步向山上走去。
“杨校长,厂区里那对叔侄那边最近谈得怎么样了?”夏晓数笑着问道。
“听他们那意思,合同期满之后还打算续租呢!人家的要求也不能说不合理,最近,我正和镇上的相关部门协调此事呢,你和管芗兰入驻鱼鼓镇是大事,这绝不是简单几年租金可以相提并论的,镇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对我这种观点也颇为认同,所以,实在不行,贵公司只好提前先进驻厂区了,你们忙你们的,他们租他们的车间,尽量避免彼此间的摩擦,你说呢?”杨远枫随口解释道。
“这样怕不好吧?您或许有所不知,我们即将组建的是一家十分超前的现代化新型制造公司,设计图纸它只能是一体化式的,这平白让那对叔侄分割出几块去,我们这边基本上无从操作的,所以……还得麻烦您多跟镇上相关部门沟通沟通,如果可能,还是不要答应那对叔侄继续续租,您看……会不会有些为难啊?”夏晓数认真地解释道。
“那倒不会,只不过……夏总是个聪明人,表面上看吧,似乎只是租金收益的问题,其实……镇上有些人跟那对叔侄走得挺近的,在他们看来,你们进驻,那对叔侄退出,它不单单是经济收益受损问题,而且还关系到镇上人际关系平衡的问题,仔细想想,还挺复杂的。”听口气,杨远枫似乎有些为难。
“没事儿,慢慢磨吧!实在不行,我们再考虑其它方案吧!”
“那可不行,我会尽力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你们的方案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那可就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