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快点。”
“哎吆~~妈的,臭娘们你敢踢我。”
推推搡搡之中,三个女人被山贼绑了进来。
二妞、三妞、彩玉。
三个人的状态很奇怪,不像翠云那样视死如归,望向山贼的目光中全是凶狠。也不像大妞那样将心如死灰四个字写在脸上。
她们的状态,怎么说呢……
紧张。
亢奋。
忐忑。
忧虑。
很复杂,给人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
踢了山贼喽啰一脚的是二妞,这小丫头片子野性难驯,还学过少功的一招半式,手上有功夫,活脱脱的一只炸了毛的山猫,逮谁咬谁。
窑洞里的山贼,一下子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有几个小喽啰心里碎碎念道:
一个
两个
三个
……
三个
两个
一个
……
咦?怎么是三个人?
我在数数。
数个屁啊,大活人站在眼前,在没上过学一二三还不会数。
这分明少了一个嘛。
好多小毛贼偷眼瞄着宁采臣,军师可是有大学问的人,他刚不是说四个人吗?少了一个去哪了?
嘿嘿……
难不成军师也跟俺家瓜娃子一样,不会数数。
妙哉!妙哉!
乐歪了嘴,乐跑了心。
手拿折扇的宁采臣微微错愕,随即淡然的目光落在押解着三女的小毛贼脸上:“姓萧的那位姑娘呢?”
就见小毛贼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淌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军师饶命,是小人,小人……小人一个不留神,让那娘们给跑了。”
龙虎山山规森严,那是铁打的纪律,用鲜血淋出来的教训。
按照山规,这个小毛贼失职,当杀!
宁采臣皱了一下眉,打量一眼,不只是少了一个姓萧的姑娘,看押四女的山贼也少了两个人。
且小毛贼衣衫沾血。
“六子和小石头呢?”
小毛贼脸惨白。
头磕的咚咚作响,额头渗出血来染红了地毯。
他不敢隐瞒,知道欺骗军师的后果,远比死更可怕。
声音颤抖的说道:“小石头对那娘们动了色心,不曾想,不曾想……”
宁采臣眉头皱的深了些。
窑洞里,山贼头目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军师有一个忌讳,龙虎山历来烧杀抢掠,做尽了坏事、恶事。但对象只针对毁了他们村子的倭寇,从来不敢欺负百姓。
万恶淫为首。
这个淫字是万恶之源,也是宁采臣一直以来深恶痛绝的一个点。
犯过错的人都死了。
试图挑衅军师底线的家伙,不需要宁采臣动手,甚至不需要他说一句话,自然有大当家的站出来,对其千刀万剐,真真是比死还要难上三分。
“不曾想怎样?”宁采臣平淡道。
确实是很平淡的语气,听在在场山贼的耳朵里,仿佛林子里的熊瞎子,把人按倒在血泊时发出的吃人嘶吼。
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小毛贼抖如筛糠:“死了,小石头和六子都死了。那娘们逃了,小的砍了她腿上一刀,可那娘们似乎是会功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萧岚跑了!
翠云她们精神一震。
恍然大悟的目光落在二妞三女身上,这才了然。
……
此时龙虎山下。
胖槐是个马匪,此刻正鸭子一样趴在山腰处,扯个脖子向山下望去,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出来打劫的一天。
摸着身边的窄刀,和摸着女人身体一样轻柔,望着前方不远的少当家,胖槐就像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