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局面之下，钱东明就算是再坚持，也无法坚持下去，他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吧，我说，我什么都说……”</p>
赵腾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开始记录钱东明所说的话。</p>
钱东明很厌烦他把自己的话记下来，于是说道：“能不能别记？”</p>
赵腾道：“我记性不好，除了记笔记，我还真的记不住一些东西，还请你谅解。”</p>
“我所说的内容也不多。”</p>
“既然不多，为什么害怕我记下来？”</p>
“看着你记录，说明我是犯人，我讨厌这种做犯人的样子。”</p>
“呵，那对不起了，钱总，你还记得那一次我被你们审问的情景吗？那个时候我也不是犯人。”赵腾说道。</p>
钱东明知道自己的卑微的要求都不会得到满足，他已经失去了同等对话的权利。</p>
这就是失势之后的悲哀，他记得自己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跟自己说过，他说金孝鹏死了，你依靠的力量没有了，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辞职。他当时没有听，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主动辞职的好，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p>
赵腾还是说道：“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钱总，我也不希望你整晚都呆在这里，所以还请你痛快一点，将人力资源部这些年的管理方法、内部事务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早说出来，你早点回家团聚，你说对不对？”</p>
但是人力资源部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之下，有许多丑陋不堪的事，甚至有很多都是和朋友、亲戚交易之后形成的利益关系，如果都要是说出来，那不就是出卖朋友和亲人了吗，他知道他自己并不是好人，出卖朋友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出卖朋友，自己走出去后，还能在世上立足吗？</p>
可是如果不出卖朋友、亲人，他恐怕连走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用自己的自由换取朋友和亲人的平安，会不会取得不一样的效果呢？</p>
他在心里权衡着利弊。</p>
赵腾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你就算什么都不说，我们也能从侧面了解到里面的一些事情，还记得你的人事部主管何崇天吗？他已经向我靠拢，说了一些内部的消息了。别以为你扛着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没有办法。”</p>
钱东明知道何崇天就是那种墙头草，只要看到强大的力量出现，他就会无条件的投降和巴结的，人力资源部里面像何崇天这样的人太多了。</p>
钱东明说道：“给我一根烟，我想抽烟！”</p>
赵腾于是拿出一包烟，拆开来，给他递了一根，自己也抽了一根。</p>
两个人相对抽烟，很快在烟雾缭绕之中，一根烟就抽完了。</p>
钱东明扔掉烟屁股，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说道：“好吧，我说，我什么都说。”</p>
赵腾于是将笔记本打开，等着他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