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细伢子好聪明啊。”船夫赞许道。</p>
万民伞被送上胡思理乘坐的官船后,耆老乡亲们退到一边,把舞台让给县衙的官吏们。只见数十人,在前面几位绿袍官员的带领下,按照官阶和职位高低排着队,向胡思理走来。</p>
“是益哥儿,是益哥儿!”迅哥儿突然大声叫了起来。</p>
“哪里哪里?”唐懋德睁大着眼睛,使劲地张望。只是人太多,影影憧憧,实在分不出。</p>
“在那里,就是最前面那位。”迅哥儿的声音引起了众人关注,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p>
只见最前面一人,气宇轩昂,自带三分威严,走到胡思理跟前,弯腰作揖。身后的官吏,也跟着一起行礼,像一串串绿的、蓝的、黑的糖葫芦。</p>
胡思理笑呵呵地扶住他的手肘,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气氛十分和谐,似乎流淌着一种叫依依不舍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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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吉时,鞭炮声提醒着大家,胡县尊该上船启程了。岑国璋扶着他,一直送到船头上,然后船头行一礼,船板上又回身行一礼,回到岸边再行一礼,拳拳不舍之心,天地可鉴!</p>
单独一人,唐懋德终于看清了。</p>
“真是益哥儿了,怎么两年多不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满脸惊讶地说道。</p>
“啊,益哥儿相貌没变啊?”迅哥儿疑惑地反问道。</p>
“相貌好像变帅了,个头也高了,整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唐懋德不解地说道。</p>
身后两位年轻人相视一笑,没有出声。</p>
这时,码头上跑来一人,看模样是管事的。他看了看船只编号,脸色换上笑容,亲切地问道:“几位可是从荆楚潭州府过来的?”</p>
“真是!”</p>
“可是岑大人府上的亲戚?”</p>
原来刚才有人听到唐懋德等人的谈论声,听出名堂来,赶紧跑回去报信。于是来了这一位。</p>
“这是我爹,益哥儿,嗯,岑大人的娘舅,我是他表哥。”迅哥儿答道。</p>
“我说今儿出门听到喜鹊叫,原来是舅太爷和表老爷到了,这两位是?”管事满脸笑容地说道,就像是终于接到新娘子的新郎官。他客气了两句,又追问站在后面的两位年轻人。</p>
“哦,这位是益哥儿,哦,岑大人的表外甥,这位是他的远房侄儿。”迅哥儿对岑国璋的称呼总是改不过来。</p>
“哦,原来是两位少爷。今儿岑大人率领县衙上下,欢送胡大人进京,忙得很,怕是没法子来接几位。小的是这码头上的管事,我送舅太爷,表老爷和两位少爷去岑府。”</p>
看着笑容可掬的管事,唐懋德微眯着眼睛问道:“劳烦打听下,我这外甥还是典史不?”</p>
“舅太爷,你还不知道啊!岑大人升官了,现在是我们富口县县丞,眼看要署理知县。我们富口县百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终于盼到了岑青天做我们的正堂县尊大老爷!”</p>
“署理知县?正堂大老爷!”唐懋德被惊得合不拢嘴了!旁边迅哥儿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才离开两月,益哥儿居然升官了?而且还升为县尊大老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