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兄你说的和圣上抢人,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你和陈颍都是圣上的臣子,为圣上做事,这算哪门子抢人。”
见水玲珑还不死心,水溶冷声道:“你还要固执的什么时候,你难道不明白这只是你一厢情愿吗,早在状元宴上陈颍就看出了你的身份,却对你的亲近一直刻意保持距离,他根本就对你没意思啊。”
这时北静太妃也开口道:“玲珑啊,天才出众的人很多,这个陈颍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咱们家。”
母亲和兄长都不支持自己,更是被说成一厢情愿,水玲珑悲愤交加,这才想找陈颍问个清楚。
同时她也抱有一丝侥幸,或许陈颍愿意为了她退婚,那她将陈颍带回去给母妃见见,以陈颍的才能定然能让母妃同意。
然而侥幸终究是不现实的,她在车里目睹了陈颍是如何装疯卖傻,撇清与她的关系的。
本来她对陈颍就不是喜欢,只是一时的好感和热血,如今接连被泼冷水,她也就改变了。现在她只想击败陈颍,证明是陈颍不配,而非她被拒绝。
“陈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水玲珑冷声道。
摊牌就摊牌,陈颍也不再装,问道:“那不知水郡君拦住在下去路是何用意?”
“很简单,和我打一场,让我知道你配不上我。”
陈颍快无语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被我打败,让我知道你不配上我”吗?
这是得多嚣张的脑残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水玲珑说话虽然脑残了些,但眼前这个局面却是让陈颍很为难。他知道只要故意输给水玲珑,以后就再也不会被她纠缠了。
但是,代价是尊严,还得搭上陈家的脸面。
可若是他赢了,难保水玲珑不会继续纠缠他,甚至变本加厉。
避而不战也不现实,一旦陈颍退却,不但要带上一个懦弱的帽子,而且很可能会被人抓住此时,指责陈颍看不起女子,今而攻击《青岚文集》。
“听闻水郡君武艺不凡,等闲对付个军卒不在话下,陈某不才,倒也练过几年养生拳脚,还请郡君赐教。”陈颍抱拳道。
退是不可能的,唯战尔。
但是不能赢,还要给水玲珑一种陈颍不是自己对手的感觉,拖到巡城军或者兵马司赶到,闹剧便可以收场了。
水玲珑也不废话,兜头一鞭打向陈颍的面门。水玲珑的鞭子比马鞭更长些,但比长鞭要短,姑且称之为短鞭。
见对方不讲武德,自己话还没说完,就一鞭子袭向自己英俊的脸庞,陈颍也有些生气。
挺腰往后躺去,避过这迎面一鞭,然后单手把住马车车架,稳住下倒的身体。手上发力,站直身子。
“郡君你不讲武德,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陈颍左右一看,瞧中了一个街头算命的手中的幡旗。
那算命的本还想躲在边上看戏,以后也好当做谈资,那想到双方交手一个回合,其中突然向他冲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借我用用,有人会给银子的。”
陈颍拿起那挂幡的竹竿,挥手一抖抖掉幡旗,以棍作枪,指向水玲珑。
“得罪了。”
其实以陈颍的实力,徒手就能击败水玲珑,不过拿着武器还打得处处都落下风,才更能让水玲珑觉得陈颍也不过如此,至少打不过她,对他失去兴趣。
再陈颍的刻意控制下,水玲珑一直占着上风,但内行一定看出来,水玲珑看似占优,攻势却屡屡被陈颍挡下。
陈颍总是一副堪堪招架住,下一击就会被水玲珑打倒的模样,但他就是无比顽强的,一次次咬牙坚持住了。
两人是被巡城军喝止分开的。那个统领问询两人身份后犯了难,连忙向上请示。
也不知消息是如何传到孙皇后耳中的,最后两人被叫进宫里听训。
是以,陈颍才出宫,还未能回府,就再次来到了凤藻宫。
若是以前的陈颍,面对水玲珑这般挑衅,定然是会当场将她打趴下,然后硬顶北静王府。
但现在的陈颍更理解何为隐忍,何为不拘小节。
眼下时局动荡,自己又处于风口浪尖,此时再得罪了北静王府,那就太过愚蠢了。
此谓之曰: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