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觉得活跃一下气氛也好,便接话道:
“殿下说的是,我险些忘了自己,若那些人的目标是我的话,很大可能是‘李贱人’那一伙搞的鬼。”
“李,剑仁?李剑吟?”
李铭念叨了一下陈颍那奇怪的发音,然后反应过来陈颍说的是李剑吟,失笑道:
“你这张嘴也太损了,‘李贱人’,也亏你想得出来。”
“不过他们那些货色可没这么大的手笔,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陈颍叹道:“有人来刺杀殿下,那皇上那边定然也不会安宁,真没想到,这些人会挑在这个时候动手,背后的人不简单啊。”
陈颍的感叹也正是李铭心中所想的,打围定期五日,出京回京两日,山中打猎三日,期间最好的动手时间应该是回京前一日夜里,其次是刚到西山的那一夜。
出京当天,随行禁军劳累一天,到了夜里精神定然不如平常,守卫有所松懈在所难免;而回京前夜,战战兢兢防护了三天,马上就能回京,功成之前亦是很多人放松警惕之时。
可贼人偏偏反其道而行,挑在最不适合行刺的打猎第二日中午,动手刺杀李铭。
这最不适合的时间,反而出人意料,若不是陈颍感知敏锐,对方已经得手了。
其幕后之人对人心的把控,可谓是极其恐怖。
“父皇早有准备,定然不会为贼人所趁的。”
李铭说的很是坚定,但陈颍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幕后之人很是高明,必然早已想到皇上此次出京的目的,也明白皇上身边有着重重防护,所以将目标放到了殿下身上。”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大皇子那边应该也会有一场刺杀,或者是别的手段。”
后面的话陈颍没有说下去,但是李铭听懂了,陈颍是想说,贼人的目的是除掉仅有的两个皇子,国无储君必将不稳,很可能会动摇皇位。
“不行,我们得赶快出去。”
李铭慌了,她不知道自己昏迷的多久,不知道距离刺杀已经过去了多久,或许她那位没什么能力的皇兄,此刻已经遇害,而她的父皇在听到“他”的死讯后,很可能承受不住打击,被逼着让位。
“陈颍,你放开,我现在就要出去。”
李铭叫喊挣扎着,陈颍置若罔闻,牢牢地抱住她,劝解道:
“殿下,你冷静一点,现在出去又能又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自投罗网。咱们先安心恢复体力,顺便捋清事情始末,分辨出谁是敌人……”
然而,一贯镇定自若的李铭,此时却是不停挣扎,叫喊着要出去,全然听不进去陈颍的劝说。
李铭不配合,陈颍也劝不下去了,大喝一声:
“闭嘴,给我冷静点。”
随着陈颍一声暴喝,李铭的动作和声音一滞,似是被吓住了。
“殿下,你能不能冷静些,你现在这样,就算出去了又能做什么,万一落到敌人手里,反倒会成为对方的筹码,用你去威胁皇上。”
良久的沉默之后,李铭再度开口,声音却有些发颤,像是在忍着不哭出来。
“我知道了,不会再冲动了,你先松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