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又道:“要是肯行,那张家就是倾家孝敬奶奶,也是情愿的。”
凤姐儿这才睁开眼睛,拨弄着指甲说道:
“这事倒是不大,只是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也不等银子使,不做这样的事。”
静虚忙陪笑道:
“瞧奶奶说的,这怎么能是毁人婚姻呢,退了守备家的定理,许给李家公子,这明明是成全了一对好姻缘,是善事。”
风姐儿还是不感兴趣,静虚又道:
“虽说奶奶不差那点子孝敬,只是张家已经知道我来求府上了,如今不管,张家不知奶奶是没功夫、不希图他家孝敬,倒像是府上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似的。”
被静虚这话一激,好强的凤姐儿立刻来了兴头。
“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要说行那就行。”
“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来,我就替他出这口气。”
老尼见激将奏效,喜之不胜,忙说:“有!有!这个不难。”
于是凤姐儿为了争这份面子,第二日打发了旺儿进城找代写书信的相公,假托贾琏所嘱,修书一封,附上贾琏名帖,连夜送往长安县给长安节度使,此乃后话。
且说当晚,秦钟趁着夜黑无人,偷着去寻智能儿,两人相见,四下无人,秦钟便按耐不住,搂着智能儿亲嘴。
智能儿急的直跺脚,就要叫唤。
秦钟忙捂了她的罪恶,求道:
“好妹妹,我要急死了,你今儿个再不依我,我就死在这里。”
智能儿道:“除非我出了这牢坑,离了这些人,才好依你。”
秦钟急不可耐,智能儿说什么他都应下。
“这也容易,只是‘远水救不了近渴’,你先依了我。”
说着便吹了灯,将智能儿抱到炕上。
那智能儿和秦钟本就情投意合,只是还未上手。如今被秦钟压在身下,智能儿百般挣扎不得起身,又怕吵嚷惹来了人,不知不觉就被解了中衣,上下摸索。
一番预热,两人情意愈浓,智能儿也就忘了挣扎,才刚入港,秦钟身后便窜出一道黑影将他按住。
二人被唬的魂飞魄散,那棍儿也立时变成了软面条。
只听“嗤”的一声笑,两人才知来人是宝玉,惊魂方定,又是埋怨宝玉,又是羞愤遮掩。
原来贾宝玉见秦钟起夜,半天不见回,便出来寻他,一路到了屋外听到里面的动静,躲在窗外看了许久好戏,直到两人真枪上阵,行他在梦中学到那事,他才跳出来捉拿。
许久之后,宝玉拉着秦钟出来,一齐回房歇下,期间究竟发生何事,未见真切,不作擅言。
贾宝玉笑道:“你可还跟我强嘴不强?”
秦钟道:“好哥哥,你只别嚷,你要怎么都使得。”
“这可是你说的,等一会儿睡下咱们再慢慢儿的算账。”
两人携手回房后,宽衣安歇,抵足而眠,宝玉犹未忘算账之事。
一时两人缠臂叠股,口耳厮磨,于黑夜中烙起了烧饼。
个中情形,不足为外人道哉。
翌日,凤姐儿一早便打发了旺儿进城办事,还有贾宝玉哀求凤姐儿再多住一日,不在话下。
且说城里,陈颍因被太上皇传召入宫,未亲至铁槛寺送灵,如今也不打算再出城。
一早便前往贾府,一则为昨日之事表个歉意。
二则黛玉将要上京,届时必要过府拜见,如今提前和贾母打个招呼。
三则是要寻贾琏商量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