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丧气的点点头，他也觉得他好菜。</p>
“真想打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p>
鱼多多突然又接着说道：“我去帮你打。”</p>
谢翎：“！！！”</p>
谢翎眼睛一亮，抱住鱼多多的腰：“多多，你真好！”</p>
鱼多多难得没推开他。</p>
硬心肠的小鱼，也不是全然莫得感情。</p>
这个笨蛋以后就归他鱼多多罩了。</p>
两个人在宿舍待了会儿，结伴去吃晚饭。</p>
晚饭过后没有训练，他们都可以各自去休息。</p>
鱼多多正刷着球鞋，微信电话响了起来。</p>
是忙了一天刚下班的谢钦。</p>
“多多。”</p>
坐上车的谢钦，按着太阳穴，眼睛紧闭：“给我唱首歌吧。”</p>
他这次的治疗时间太久，且医生似乎给他用了新的治疗手段，如今副作用比以前都要持久。</p>
鱼多多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呆了一下。</p>
“好。”</p>
他没问原因，直接把自己最近练的最好的一首歌，用心唱了出来。</p>
唱完。</p>
谢钦的头痛散去大半，他熟练的开始发红包。</p>
“［恭喜发财］”</p>
鱼多多点开，这次是200块。</p>
“太多了。”</p>
鱼多多皱着眉头，对语音另一头的人说道：“你白天已经给我发了一个晋级红包了。”</p>
“不多。”</p>
谢钦给出的理由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刚才不舒服，如果请医生来一趟，会花很多钱。”</p>
“请你唱歌，才只用两百，多多，你说是不是我在占便宜？”</p>
人鱼的治疗歌声，确实比人类医生还要有用。</p>
贫穷鱼鱼被谢钦给说服，终于心安理得的要了红包。</p>
“你刚才不舒服了吗？”</p>
“嗯。”</p>
“为什么不舒服？”鱼多多坐在个矮凳子上，刷着自己买的便宜鞋，20块钱断码处理，他一共就只有两双。</p>
“不知道。”</p>
谢钦戴着耳机，眼睛没睁开，只轻轻回答着鱼多多：“我经常会这样。”</p>
从很早的时候，父母就说他的精神出了问题。</p>
无休止的各种治疗，他甚至已经习惯。</p>
只是偶尔他也会恍惚的觉得，他似乎没有病。</p>
“谢钦。”</p>
鱼多多叫着谢钦的名字，跟他说道：“等有机会，我给你看看病。”</p>
他治不了什么别的病，但精神问题，他们人鱼还是很擅长的。</p>
“好。”</p>
谢钦唇角勾了下：“等你录制结束，我去接你。”</p>
他们只在语音里交流着，还从未见过面。</p>
谢钦很想亲眼见见这个让他莫名熟悉且想要接近的少年。</p>
“唔，你是不是忘记谢翎啦？到时候你可以来接我们。”</p>
录制节目的，除了鱼多多，可还有一个是谢钦的亲弟弟。</p>
谢钦顿了下。</p>
“哦，是还有他。”</p>
鱼多多：“……”</p>
是错觉吗？他怎么听着谢钦这语气有点嫌弃呢。</p>
没等鱼多多仔细琢磨，谢钦随便一个话题，就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p>
很快。</p>
谢钦到家，他们挂了电话。</p>
鱼多多继续刷着鞋，他没跟谢钦告状，也没说半点他正在网上被黑的事。</p>
打小就没人要的小鱼，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p>
几分钟后。</p>
努力刷鞋的小鱼，看着突然断掉的鞋帮子，一脸懵逼。</p>
“坏，坏了？！”</p>
他瞪圆了眼睛，震惊看着坏掉的鞋。</p>
这个要二十块呢！</p>
他根本没穿多久。</p>
鞋子坏的补都补不了，本来心里压着事儿就不高兴的小鱼，这下彻底翻脸了。</p>
他狠狠的把鞋丢进盆里，怒道：“破鞋！”</p>
他以后再也不买20块的鞋了！他要买上次在路边看到的30块钱的鞋。</p>
那个摸着就结实，肯定坏不了。</p>
没了鞋的小鱼，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终于开始翻手机。</p>
浏览器搜索“鱼多多”，瞬间，绷出来了相关词条。</p>
＃鱼多多 霸凌队友＃</p>
＃鱼多多 不应该晋级＃</p>
＃鱼多多 难听＃</p>
最上面的高热度词条，全部都是黑他的。</p>
而最低也有好的词条，比如——</p>
＃鱼多多 崽崽＃</p>
＃鱼多多盛世美颜＃</p>
好词条在最后面，不注意看都看不到。</p>
黑词条则是在前面，随便点开一条就是满满的恶意。</p>
鱼多多把词条一个个都点开。</p>
那些不认识他的人，比海里把他赶出族群的人鱼还要讨厌。</p>
恶毒的言论，占据着词条评论区。</p>
这是从海里爬上来的小鱼，第一次面对人类这样浓烈的恶意。</p>
他吸了吸鼻子。</p>
要强的小鱼不可能哭，虽然他现在除了生气，还有点被误解后的本能难过。</p>
房间里安安静静。</p>
手机再次响起，是洗完澡的谢钦又打了过来。</p>
鱼多多抱着膝盖，点了一下接听。</p>
“多多，你这会儿在做什么？”</p>
从不跟人闲聊日常的谢钦，在无人窥见的私人领域，主动跟人这样聊着。</p>
鱼多多把脸埋在腿上，闷闷道：“什么都没做。”</p>
话音落。</p>
谢钦那边顿了顿。</p>
下一秒，低落的小鱼，听见语音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p>
“多多，为什么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