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这店子……”</p>
“店子当然开。”陆怀安想了想，在人工下划了一条线：“但是不是我们三个，而是适量减少……”</p>
沈如芸哦了一声，一点就通：“所以最近你在慢慢放手。”</p>
“是。”</p>
陆怀安也没瞒着她的意思，很直接地道：“我现在想的是，去一趟市里，弄些衣服回来在县里卖，先赚点本钱，后面的事，后面再看看。”</p>
反正县里资源匮乏，只要能弄回来，出手应该还是容易的。</p>
“那你也得考虑一下衣服颜色和款式什么的。”沈如芸沉吟着，给了个小意见：“最好是进些新鲜的款式，姑娘家肯定喜欢。”</p>
综合考虑了两天，陆怀安又买了些报纸过来看，最终还是敲定，带沈如芸一起去。</p>
“款式你来挑，我顺便想看看他们的进货渠道。”陆怀安心里琢磨着，光是靠人力背回来，县里人不多，需求量最终还是会满的，谁也没那么多闲钱天天买衣服不是。</p>
他钱少，所以得走一步看三步。</p>
沈如芸认真地点头，拿过来一个本子：“我也算了一下，我们现在一共有二十八块钱了，这几天我们卖的比较多，存到三十我们就去吧。”</p>
至于款式和数量，针对性别和年龄段，她也都进行了划分。</p>
看着整整齐齐的表格，娟秀如印刷的字体，陆怀安大喜：“你这也太厉害了。”</p>
有这个东西，他们基本不用太想事，到地儿只需要照着数量挑款式就行。</p>
沈茂实听着他们热烈讨论，只能眼巴巴瞅着。</p>
察觉到他一直没说话，陆怀安抬头：“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p>
听到问话，沈茂实挺直脊背，憨厚地笑笑：“这个我真不懂，你让我做包子我能做，搞这个我真不行，你们写的这字，在我看来都是蚂蚁在爬。”</p>
听了他的话，沈如芸和陆怀安都笑了。</p>
“那这样可不行。”沈如芸笑眯眯地支着下巴：“要不我抽空教你学写字吧，至少你得把你名字学会了。”</p>
陆怀安点点头，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就每天教一两个字吧，算数也得学一点，到时别人给多给少了钱你都不知道。”</p>
知道这个很重要，沈茂实虽然觉得人生艰难，但也没敢拒绝。</p>
他们的出行，定在了三天后。</p>
这两天沈茂实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笔一划地学写字。</p>
其实在他看来，这些字跟山里大仙画的符差不多，都是弯弯曲曲的。</p>
大仙是他们山里的赤脚大夫，平时能治的病就给点药，治不了的病就给画个符烧成灰泡水，简称画水。</p>
他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嘀咕出了声，沈如芸笑得半死。</p>
“那敢情好，你学了字回去就能接大仙的班了。”</p>
瞅着他这样，陆怀安都怀疑他压根学不会。</p>
幸好沈茂实学数学的时候挺有劲的，磕磕绊绊勉强能算个1+2=3。</p>
陆怀安看着他写了两道题，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不由有些赞叹：“看来你们家的人对数字都挺敏感的。”</p>
“那肯定。”沈茂实努力算着，头也没抬：“别的都没关系，钱一定不能少给！”</p>
他们都是穷过来的，钱多重要啊！况且他们这可都是出了成本的！</p>
不愧是沈茂实，这想法还真是实在。</p>
陆怀安收拾好行李，催他睡觉：“明天你还要早起，早点睡吧。”</p>
“嗯好。”</p>
第二天一早起来，沈茂实就是一个人忙活了。</p>
陆怀安带着沈如芸去赶车，照着钱叔说的路线去。</p>
路上很颠簸，沈如芸吐了两回，下了车脚都有些打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