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屋听了个话尾子，沈如芸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凝重：“这大过年的，突然这么严，不会真出事了吧……”</p>
“不好说。”</p>
陆怀安打了个呵欠，摆摆手：“不管他，有事也明天再说，今天初一，我不想再出门了。”</p>
“那行。”沈如芸把大门虚掩上，开了灯：“吃饭吧，菜都好了，刚才聂伯在这，我没好说。”</p>
大年初一，又不是亲戚，她不好留房东吃饭。</p>
就算是平日，房东也没在他们家吃过饭，肯定是会拒绝的。</p>
要是被拒绝了，这个开头可不好。</p>
陆怀安嗯了一声，也理解她的担忧，没太在意：“聂伯不会在这吃饭的，他还要顾着聂盛呢。”</p>
晚饭沈如芸费了点功夫，做出来自然色香味俱全。</p>
尤其是一道鸡肉，陆怀安吃的特别香。</p>
沈茂实神秘兮兮地探过头，指了指鸡肉：“好吃不？”</p>
“好吃！”陆怀安眯起眼睛：“嗯？”</p>
“嘿嘿嘿嘿！”沈茂实格外得意，拿出根漂亮的羽毛晃了晃：“呐，我的战利品！”</p>
原来这就是山鸡，俗称的野鸡。</p>
陆怀安点头：“确实好吃！”</p>
肉滑嫩而且不柴，很弹，完全不塞牙齿。</p>
又指了另外几道菜，不少都是山上的。</p>
“这是冬笋，山上挖的，不过是爸挖的，他晒干了。”</p>
他家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些还能博个新奇野趣，就都给陆怀安留着了。</p>
每道菜都挺好吃，三人吃的特别香。</p>
这也是陆怀安过年以来，吃的最轻松舒服的一顿饭。</p>
吃饱喝足，他瘫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了：“啊，满足。”</p>
这才是过年啊！</p>
沈如芸看着他这懒样，忍不住有些想笑：“吃多了不消化，你还是起来走走吧，别等会撑的睡不着。”</p>
“那不会。”陆怀安摆摆手：“我现在虽然是睁着眼睛的，但其实我的灵魂已经睡着了。”</p>
他还在皮，外头忽然有人敲门。</p>
不，是捶门。</p>
“聂盛？这兔崽子。”陆怀安腾的起身，决定去收拾他一顿。</p>
怕是不想活了，大年初一上门挑衅。</p>
结果一出去，孙华那傻大个正认真地站在门外敲门呢。</p>
就是力气大了些，门上碎屑都哗哗掉。</p>
看到他，还干巴巴地说了句新年好。</p>
倒不像是问候，像是要杀人。</p>
陆怀安抚额，叫他进来：“屋里开了灯，你直接进来就行了，敲什么门。”</p>
“舅说的。”孙华拎着些东西，黑乎乎包的严实，他随手就这么往桌上一搁。</p>
哐当一声巨响。</p>
沈如芸哎呀一声，暗道不好，连忙上前查看。</p>
多亏了这东西包得结实，居然没碎。</p>
陆怀安哭笑不得，指着桌子：“这是干啥？”</p>
“舅说了，新年上门得带礼物。”孙华站得笔直，木愣地看着他，嘴角抽了好几下，才咧出一个笑：“你快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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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新年快乐？</p>
算了，不提也罢。</p>
陆怀安深吸一口气：“说人话。”</p>
“哦。”孙华收了笑，肩膀一垮，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样，人也终于舒服了：“舅让我过来给你说，县里最近风头紧，做生意最好收敛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