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沈如芸当年跟着他，确实吃足了苦头。</p>
现在也就是能赚到钱了，当年就算护士告诉他有这种病房，他也掏不起这钱。</p>
他心情有些沉重，跟着护士过去，记住了路线后，带着沈茂实又返回了待产这边。</p>
沈如芸这时候已经开指了，疼的死去活来。</p>
她痛的时候就用力攥紧拳头，脚在墙上踢来踢去的，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p>
这边人也越来越多，还不断地有孕妇过来，他们的东西时不时地被撞到。</p>
陆怀安皱了皱眉，招招手：“茂哥，你把我们东西全放到病房里去，嫂子你也一起过去，等会你就在病房等着我们就好。”</p>
毕竟这么多东西呢，总得留个人守着。</p>
夫妻俩对视一眼，利索地点了头。</p>
这事解决了，陆怀安给沈如芸擦了擦汗：“加把劲，媳妇，饿不饿？渴不渴？”</p>
沈如芸全身都是汗，幸亏之前剪了手指甲的，不然掌心都得掐出血来。</p>
她已经痛得神思恍惚了，听到陆怀安的声音就抱着他的手直哭：“好痛，好痛啊！”</p>
“我，我知道你痛。”陆怀安心疼得不行。</p>
以前她老一个人死忍着，生三个孩子也只是默默哭一场就推进产房了，这些他都没经历过。</p>
他想了想，给她把身上拿毛巾擦了擦，又拉了帘子，帮她换了身干净衣服。</p>
沈妈一起帮着换，沈如芸勉强撑着精神换了衣服，身上倒确实是舒服了不少。</p>
但很快，她又疼得一身的汗了。</p>
甚至比之前的疼痛还更加剧烈，她疼得踹墙都没感觉了，呜呜直哭：“好痛啊！啊！”</p>
这么疼下去不行的。</p>
陆怀安想了想，又去找医生。</p>
医生头也没抬地哦了一声，很淡定：“生孩子都这样，疼是正常的。”</p>
“这，我听说，有个止痛的棒棒？”</p>
叫啥来着？</p>
这个倒是有，但是一般都是产妇疼得快晕厥了实在撑不住了，影响了生产，他们才会说一下。</p>
毕竟这个是要自己出钱的，而且不便宜，一般来说，家属都不愿意给用。</p>
没想到，这男人倒是稀奇得很，居然自己主动提。</p>
医生推了推眼镜，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镇痛泵，有，但是这个钱……”</p>
“钱没关系！只要能上就上！”</p>
都这个时候了，还钱什么钱的！</p>
命要紧！</p>
“哦，那我跟你过去看看吧，如果开指太少的话不能用，开指太多就不必用了。”</p>
陆怀安感觉医生走得忒慢，恨不能直接上手拉他走。</p>
但也没办法，只得抹着汗走几步又等一下。</p>
幸好，医生后面似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焦急，也加快了脚步。</p>
过去的时候，沈如芸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p>
医生推进去检查了一下，发现沈如芸开指是真的缓慢。</p>
“才开了两指半，等等吧，开了三指再上。”</p>
这大晚上的，陆怀安怕等会找不着人，赶紧一把拉住：“大概还要多久？”</p>
医生对他的印象倒是挺深的，平日里舍得上镇痛泵的一般都是女方家属，倒很少见丈夫这么上心。</p>
“半个小时吧，我等会再过来。”</p>
陆怀安诶了一声，谢过之后扭头看着沈如芸：“媳妇，听着没？半个小时，再坚持一下！”</p>
沈如芸痛得脑袋里都嗡嗡作响，只看到他嘴一开一合，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p>
她痛得打滚，无声地哭。</p>
旁边的孕妇嗷嗷的，也疼得直哭。</p>
哭声此起彼伏，一问，情况都差不多。</p>
有熬了这么久才开半指的，也有卡在一指，死活没动静的。</p>
这种先等一等，不行就只能打催产针。</p>
陆怀安感觉这半个小时真的过得特别慢，特别煎熬。</p>
他又给沈如芸擦了个澡，衣服就没换了，因为医生说了，最好是上了镇痛泵再换衣服，不然还会湿的。</p>
忙完事情，沈茂实也搬完东西回来了。</p>
“小芬在病房里打扫呢，我就先过来了，情况怎么样了？”</p>
沈妈红着眼，把事情说了一下。</p>
“哦，镇痛泵好，这个好。”沈茂实回想了一下，当时赵芬好像上了？好像没上？</p>
当时太慌乱了，他记不大清了。</p>
陆怀安一直盯着手表呢，到了时间见医生还没来，让他们守着沈如芸，自己飞奔着去找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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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听着都感觉靠谱呢，肯定用了就不疼了。</p>
沈妈心疼地给她擦着汗，一边低声安抚：“忍一忍，啊，马上就好了……”</p>
幸好，陆怀安很快就把医生找过来了。</p>
怕他们反悔，医生再三跟他们确认：“确定要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