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菜要是冷了，这请客就没意思了，总不能让人过来吃冷饭不。</p>
“这老曹，他不会不来了吧……”</p>
这还真不好说。</p>
陆怀安点了支烟，笑了笑：“先等着吧。”</p>
从前关系还挺好的，这次签合同也是特地捧的场，应该不至于吧？</p>
结果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半，曹鸿都没来。</p>
服务员再来问的时候，已经有些诧异了：“我们快打烊了……”</p>
他们下午两点就不做生意了，要等到晚上才会开门。</p>
“那个，我们……”</p>
陆怀安抬手摆了摆，嗯了一声：“上菜吧。”</p>
都是提前订好了的菜，人都切好做完了，有些只用下道锅，总不能不要了。</p>
“怀安，这……”钱叔有些心疼，扭头看着他：“我们就两个人……”</p>
陆怀安笑了笑，摇摇头：“先吃饭吧。”</p>
这顿饭，当真是吃的没滋没味儿的。</p>
看来，曹鸿这边是不愿意撤回订单了。</p>
“如果赶一赶工期，能做出来不？”钱叔一边吃菜，一边担忧：“你们合同里咋写的，没当按时交货的话，要赔钱不？”</p>
如果不要赔钱，曹鸿说不定就会来了。</p>
陆怀安沉重地点点头：“要赔的。”</p>
而且，数额还不小。</p>
这可怎么办，钱叔着急了：“那你有想好怎么办没？”</p>
“我让龚皓在到处找人，工厂这边现在只能暂时我盯着。”</p>
毕竟张猛现在撤了，厂里需要一个份量重些的人压着场子，不然怕工人们闹起来。</p>
“那倒也是。”钱叔叹了口气，想着都恼火：“这该死的张猛！”</p>
一桌的菜，俩人到底是吃不完的。</p>
陆怀安也没想着吃完，剩下的菜全给打包了，一人带一半回去。</p>
他开了车回去，刚拐过弯，墙角站起个人。</p>
陆怀安瞥了一眼，利索地停车拉开车门。</p>
“陆厂长。”张猛跟了上来，有些踌躇地看着他：“我想跟你谈谈。”</p>
拉开后备箱，把菜都提出来。</p>
“还有什么好谈的？”陆怀安面无表情：“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p>
张猛犹豫了一下，追上来压低声音：“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在背后整你。”</p>
呵。</p>
一看他这样子，陆怀安就知道他还有条件，抬了抬下巴：“行，你说。”</p>
往里头瞅了一眼，张猛暗示着：“这外边不方便说话……”</p>
今天可不比之前，今天沈如芸和孩子婶子全都在呢。</p>
这要是沈如芸看到他，以她那性子，陆怀安真不敢保证张猛会毫发无损地出来。</p>
“不必了。”陆怀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p>
张猛满怀期待而来，想着陆怀安肯定会很想知道。</p>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p>
陆怀安拎着东西进去，正好沈如芸在择豆角。</p>
“晚饭不用做了。”陆怀安把手里的饭盒提着放桌上，疲惫地道：“我打包回来了。”</p>
沈如芸是知道他今天去请人吃饭了的，颇为诧异：“你打包回来了？”</p>
上前随便打开看了看，发现菜都没怎么动，更惊讶了。</p>
“你们都没吃吗？”她皱了皱眉，观察着他的神色：“还是说，那人压根就没来？”</p>
媳妇太聪明，有时候也不全是好事。</p>
至少这种情况下，想瞒是绝对瞒不住的。</p>
陆怀安摸了摸她的头，平静地道：“嗯，出了点事。”</p>
撂了狠话，但他心里着实没底。</p>
安抚了一番沈如芸，他又快速赶回厂子里。</p>
调整排班，但无论怎么算，机器速度就这么快。</p>
确实是赶不出来。</p>
他琢磨子一下，把排班上的另两个厂的订单先拿了下来：“先做这批吧。”</p>
“这是……曹老板的？”</p>
“嗯。”陆怀安拿笔画了个钩：“这两个厂子，我去联系。”</p>
逐一打了电话过去，联络一番感情，终于取得了两个人的谅解。</p>
当然，割让一点利益是难免的。</p>
不过这点子东西，陆怀安已经不看在眼里了。</p>
相比于第一批出货就失信，陆怀安已经很感激他们的配合：“真是多谢了，回头有空一定请你们吃饭！”</p>
“哎哟，这个好说，好说。”</p>
龚皓这边也一直在查，张猛背后这人是谁，孙华的朋友们也没闲着。</p>
终于，他们蹲到了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