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意见。</p>
于是，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p>
陆怀安都没想到，龚皓会提这个要求。</p>
回去的路上，龚皓坐的是他的车。</p>
“陆哥，出太阳了。”</p>
陆怀安嗯了一声，笑道：“快入夏了。”</p>
“是啊。”龚皓抬手遮了一下阳光，眯起眼睛看向他：“可以准备准备，接手淮扬了。”</p>
他想的非常清楚。</p>
既然淮扬找他过去是清帐的，这简单，他肯定给他们办得漂漂亮亮的。</p>
“哈？他们找你过去，是想救淮扬的呢。”</p>
龚皓语气平静地道：“光凭这厂长的智商，淮扬久不了。”</p>
请竞争对手来做自家的帐，这是生怕底细被摸的不够清楚？</p>
都不用说龚皓这种，随便换一个人，只要能接触到这个公司的财务部，理一遍帐，就基本能清楚他们的业务往来以及现在流水情况。</p>
陆怀安想想，也觉得是：“他估计是病急乱投医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提的。”</p>
</p>
这人可真是够损的。</p>
手段也很阴毒。</p>
龚皓想了想，挺认同：“这人刚调过来，按理说，应该不知道我才对，估计是有人给他说的吧。”</p>
不管他们怎么说，调令一下来，龚皓还是兢兢业业地过去做事了。</p>
淮扬的财务部，说起来一群人精，但做事是真的不太行。</p>
六个人，帐做得极其混乱。</p>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服龚皓，故意把最麻烦的帐本给他清理。</p>
结果他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给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莫不是有外援？”</p>
他们找了副厂长过来，说公司的帐不能带出去。</p>
龚皓一脸淡定：“没带出去，我在厂里做的。”</p>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信：“那，你再做这个。”</p>
拿起来扫了一眼，龚皓似笑非笑地扔下了：“我只是借调过来的，这种核心的帐本，不该由我整理吧？”</p>
核心？什么核心。</p>
财务这边本来管理就挺混乱的，谁也不服谁，这来个刺头，倒是暂时统一了一下众人的思想。</p>
“没什么不该的，交给你你就做。”</p>
龚皓笑了一声，点头：“行，我做，但是这原本不在我职责范围内，如果要我做，总得有点好处吧？”</p>
副厂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都是为工厂做奉献，你这人怎么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还要好处？”</p>
“哦，你误会了。”龚皓抬手，笑了笑：“倒也不是别的，我只是希望，我做出来了以后，其他帐目也能按我说的来做。”</p>
他环顾四周所有的人，平静地道：“毕竟，我也不想在这待太久，你们早一点理清帐，我也可以早一天结束借调。”</p>
这话……其他人没法接了。</p>
最后还是副厂长点点头，沉声道：“行，那你就做。”</p>
众目睽睽之下，龚皓利索地做了一个表格，直接把数额往里边填，行列排得非常整齐，校对一遍，填总数。</p>
压根就不需要一张一张地翻单子，计算器去摁。</p>
分门别类的，每个项目都清清楚楚。</p>
什么两天，还没到下班的时候，这个项目的帐本就已经整理完毕了。</p>
这一下，众人真是不得不服了。</p>
龚皓露了一手，后面也摆出一副完全不把这点子权力看在眼里的架势，一时倒真是唬住了众人。</p>
想想也是，龚皓是谁？那是一开始就跟着陆怀安的。</p>
陆怀安名下好几个厂子，他都放心让龚皓理帐，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淮扬这么个小厂子。</p>
放心下来后，众人也不再唱反调了。</p>
淮扬的帐，清理起来其实并不难。</p>
只要掌握了方法，大家听指挥，整理起来速度还挺快的。</p>
龚皓回来之后，跟陆怀安说起都颇为无语：“他们的大客户，基本都没了。”</p>
原先的那些客户，当年还挺拿得出手的，这两年基本断完了。</p>
也不知道厂长们在闹腾些什么东西，现在手头有的客户，基本全是国家划过来的定向。</p>
“也就是说……”陆怀安沉吟着，颇为不可思议：“只要现在国家断了他们的定向，淮扬马上就得倒？”</p>
龚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没错，就是这样。”</p>
可不可怕？是真的可怕。</p>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没一个人察觉到这个巨大的坑。</p>
新厂长甚至还在琢磨新的出路，听说现在外头最好卖的是旗袍，还琢磨着要进些绸缎什么的新面料，也做做旗袍。</p>
可是有人给他拿了一件样品过来后，他就放弃了。</p>
拿的是沈如芸她们店里的一件普通旗袍，非常精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