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价格也差的太远了吧？</p>
病人实在太多了，护士很快被人叫走，他们只能把疑问压在心底。</p>
回去之后，消息已经传开了。</p>
原来是淮扬厂长临时改的主意，说是搪瓷杯不够了，干脆换成饺子，每人一大袋。</p>
虽然工人们很不乐意，但毕竟是福利来的，又不要他们出钱，厂长那态度就是爱要不要。</p>
他们心中有诸多不愿也只得作罢。</p>
还能咋地，先领了再说吧，总比啥都没有的好。</p>
谁知道，这饺子看着好好儿的，吃下去这肚子就稀拉哗啦直响。</p>
好几个是觉着事情不好，跑厕所的半道上拉的，丢了大人。</p>
还有的是直接撅在了厕所里，后面有人察觉到事情不对，进去抬出来的。</p>
这些能自己跑到医院来的，还算是运气不错，吃的比较少的。</p>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问责的。</p>
甚至都不用查，箭头直指淮扬厂长。</p>
这批饺子哪来的，为什么会成为福利，原先说好的搪瓷杯呢？</p>
厂长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急得满头大汗。</p>
等陆怀安疲惫地回了家，沈如芸给他盛了饭就说：“淮扬厂长被抓起来了。”</p>
当然，对外头还是说得比较好听的，叫核查。</p>
可是真正懂行的人就知道，这怕是要凉了。</p>
“他该的。”陆怀安没好气地摇摇头，扒了一大口饭：“明明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干的尽是些缺德的事。”</p>
说说，人哪能这么缺德的。</p>
就因为搪瓷杯贵了些，有人给他推荐饺子，他看都没看，真个就答应了。</p>
结果便宜成那样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清理清理拿来做福利，工人们又不知道。</p>
吃了就进医院，今天晚上都怕是有不少要在医院里过夜了。</p>
沈如芸听得直皱眉头，一脸嫌弃：“这人做事，真是……”</p>
“这还不止呢。”陆怀安一边夹菜，一边道：“上头觉得他应该不至于，开始还想让他解释解释，结果……”</p>
结果他愣是不敢说饺子的价格，自然引起了注意。</p>
饺子着实太便宜了，便宜到让孙德成都不敢相信能是这价格。</p>
毕竟淮扬已经走上正轨了，就算全发搪瓷盆，也就那么多钱啊！</p>
人一旦开始怀疑，那么这个人做的所有事都值得怀疑。</p>
“听说开始查他前面几批交易的详情了。”</p>
掩盖在事实下的那些虱子，马上就要藏不住了。</p>
沈如芸跟着好好叹息了一会。</p>
吃完饭，她把桌子一收：“来吧。”</p>
“嗯？”陆怀安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没明白过来：“干啥？”</p>
“还干啥。”沈如芸拉着他坐下，铺开数学书：“讲课啦！马上就是高考了，请你上点心行不行？”</p>
啊，高考……</p>
最近这阵子忙得他头晕脑胀的，哪有功夫看书啊。</p>
陆怀安今天也累得不轻，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了。</p>
瞅着他这样，沈如芸也很心疼，最后还是舍不得了，叹口气拍拍他：“你洗洗睡吧，我给你整理一下，看明天怎么给你讲讲。”</p>
“唔。”陆怀安实在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打着呵欠起了身：“你，你也别搞太晚了……早点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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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到沈如芸说了句什么，但他没来得及想，就已经进入了梦乡。</p>
第二天一早起来，婶子就告诉他，沈如芸去北丰参加比赛了。</p>
“……好吧。”</p>
原来她昨晚给他说的是这个事，陆怀安按了按额角，无奈地抱过孩子：“婶子你吃饭没？”</p>
“吃过啦。”婶子笑眯眯的，给他下了碗面条：“我擀的面条，早上没做别的了，就吃面条成不？”</p>
“行。”</p>
陆怀安并不挑，吃完就上楼了。</p>
结果到了书桌前，诧异地发现平日里放报纸的地方，放了一叠纸。</p>
拿起来一看，他笑了。</p>
全是沈如芸整理好的学习资料，有的画了重点：不会就打电话问。</p>
想想也是，虽然不一定非要考什么好学校，他也不一定非要考上大学，能拿个高中毕业证也挺好，但能考上总是更好的嘛！</p>
把手上的事情解决完，陆怀安时不时地做了点题。</p>
不会的就打电话，问李佩霖。</p>
一天下来，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李佩霖被问的烦了，晚上直接拎了包过来吃饭了。</p>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给你补习两节课。”他脸色很臭，老不高兴了：“你有问题就晚上问，白天不准打电话给我了。”</p>
他办公室的电话，在一个女孩子旁边，她老是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喊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拖长了调子叫，叫人看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