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是没人回答。</p>
小伙计嘟嘟囔囔回去了饺子馆。</p>
房门在里面插上了，周之煜伸手拽了一下没拽动。</p>
林毅迈步走了过来，说道：“诊所有后门。”</p>
周之煜说道：“带路。”</p>
这是一排连体式建筑，差不多有二十几家各类商铺。</p>
要想去商铺后面，只能从另一条路绕过去。</p>
两人上了车，轿车开出大约五十米远，在一个丁字路口停下车。</p>
商铺后面是一条小路，最多也就一辆车的宽度。</p>
轿车若是开进去，就会把路堵的严严实，两人只能下车步行。</p>
几乎所有商铺都开了后门，门的形状外观基本差不多。</p>
来到其中一个门口，林毅停住了脚步，说道：“这里就是诊所的后门。”</p>
周之煜迈步上台阶，伸手敲了敲门，大声问道：“有人吗？”</p>
商铺面积有限，即便前门听不见，后门一定听得见。</p>
诊所内还是无人应答。</p>
周之煜试着拽了一下门把手。</p>
吱呀一声，坚固结实的硬木门竟然开了。</p>
林毅立刻解开枪套，把手枪掏了出来，咔哒一声顶上子弹，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朝诊所内走去。</p>
周之煜保持距离，慢慢跟在后面。</p>
一进门是个杂物间，旁边放着一个垃圾桶，里面大部分都是医用垃圾。</p>
中间还有一道门，房门虚掩，即便是大白天，屋内也透出了灯光。</p>
林毅侧着身子，猛然推开房门，枪口四处寻找着目标。</p>
过了一会，他拿枪的手慢慢垂了下来。</p>
周之煜低声问道：“怎么了？”</p>
林毅闪开身子，让周之煜看到屋子里的情形。</p>
诊所不仅面积小，而且设施也极为简陋，一道屏风隔断两侧，前面是接待病人的地方，后面摆上一张病床，权当是处置室。</p>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直挺挺躺在地板上，早已经气绝身亡。</p>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身下是大滩的鲜血。</p>
距离他不远，还有一名身穿护士服的中年女子，脸部朝下趴在地板上。</p>
她被一刀割喉，衣服上、白墙上，到处血迹斑斑。</p>
桌上的托盘里，扔着一颗带血的子弹。</p>
抽屉、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里如同遭了贼一般。</p>
墙上挂着一幅放大的照片，中年男子站在国立湘雅医学专科学校校门口。</p>
照片最下面是一行小字：赵本水母校留影，於民国二十六年八月。</p>
毫无疑问，死者就是诊所医生赵本水。</p>
护士是赵本水的太太。</p>
周之煜几乎可以断定，凶手一定是刚刚逃脱的山本茂！</p>
“给警察局打电话！”</p>
“好。”</p>
林毅答应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里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p>
很显然，山本茂割断了电话线。</p>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拖延报案时间。</p>
除了赵本水诊所，附近没有电话。</p>
所以，即便发现赵本水夫妻遇害，也只能跑去警察局报案。</p>
等到警察赶来，勘察过了现场，又会耽误很长时间。</p>
周之煜蹲下身，试了一下赵本水的体温，又仔细观察过地上的血迹，说道：“尸体还有温度，血也没有完全凝固，这说明案发时间不会太长！林毅，快，跟我去追凶手，他肯定会去长途汽车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