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儒生和冯秋雨出来看到雪橇犬安然无恙之后,当然把这功劳记在虚玄子道长的身上。虚玄子出来,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得意,说让他们放心,这一路上只要有他虚玄子在,任何鬼怪都别指望靠近。
黄丁一直傻傻的望着地上的冰雪,别人说话,他也仿佛没听到,好像捱了一闷棍,还没清醒来似的。
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手,傻傻的看着绑住了双手的牛筋绳,茫然的抬头,望着严儒生和杨仙茅,终于,问了一句:“为什么绑我?”
严儒生杨仙茅说道:“把他带到帐篷里来询问。”
严儒生点了点头,伸手抓起黄丁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拖进了帐篷中,将它扔在了地上,然后堵住帐篷的门。
杨仙茅盘膝坐在地铺上,瞧着她,瞧着黄丁说道:“昨天晚上鲍雄死了,是不是你杀的?”
黄丁瞧着杨仙茅,忽然,他做出了一个让杨仙茅和严儒生都目瞪口呆的举动。--她笑了,嘿嘿嘿,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最后,居然是歇斯底里一般,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
杨仙茅和黄巧巧两人都被黄丁这个反应愣住了。
黄丁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被冤枉之后的发怒,若是这样,反倒在他们情理之中,但是他却哈哈大笑。
严儒生厉声呵斥:“别笑了,闭嘴,你笑什么?闭嘴!”
但是,黄丁却一直笑个不停,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冰冷刺骨的寒冷之中,她的眼泪很快变成了眼睫毛上一颗颗的冰珠子。
终于,黄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才停了下来。他喘了几口粗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从昨天四哥死了之后,我就知道你们会怀疑我的,因为我睡到她身边,因为我吃生牛肉,因为我出去跟狗一起睡,所以你们觉得我中了邪。是我吸干了他的阳气,对不对?”
杨仙茅冷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承认了?”
“我承认不承认有什么重要吗?你们既然认定是我,那就把我杀了好了,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这之后,不管杨仙茅和严儒生问什么,黄丁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问了好半天没有任何结果,而帐篷外空玄子已经派了弟子来问了两次是否可以出发了。他们准备结伴同行,于是严儒生吩咐把黄丁扔到车上,带着他往前走。
吃过早饭,众人收拾帐篷,扎好雪橇车,准备出发。
经过商议,因为杨仙茅是爵爷是官,所以他们便让他走中间,前面领头的是虚玄子道长的六个弟子,接着是两位道长,后面是他们的给养雪橇车。再后面是杨仙茅和黄巧巧,以及他们的给养车。这后面是严儒生和冯秋雨。拖着两具尸体和绑着的黄丁。
他们的雪橇车成一条直线往前行进,这样,后面的雪橇可以沿着前面的雪橇车行进路线往前走,一方面省力,另一方面也不用费精力去辨别方向。同时也不会走散。
冰原上开始起风雪了,飘起了雪。雪花虽然不大,但是持续不断。用不了多久,就把他们的衣服和雪橇都铺满了。刚开始,黄巧巧还不停地拍打着自己身上落满的雪花,可是他后来发现这些雪花并没有融化,并且根本拍不完,拍了前面的,后面的又接着落下来,索性懒得费这个功夫,便任由那些雪花堆满自己身上。
他的一张俏脸在冰雪中已经冻得十分白净,为了保暖,他将整张脸都用厚厚的红狐狸毛围脖围了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风雪越来越大,天到开始有一些明亮了,因为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但是,太阳始终在地平线下,阳光无力地散射到天空,把东边那一片地平线上的夜空照得微微发亮。而大半个天空依旧是漆黑的。
随着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差。只能看见前面两三辆雪橇车,其他的都湮没在风雪中。
跑在最前面的是玄虚子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他们两个的雪橇车在前面领路,同时用司南辨别方向,一路往北,并察看沿途的情况。因为冰原虽然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非常的平坦,没有山坡,但是,有时候可能会出现冰缝,这些缝隙有小有大,大的缝隙足以掉进整架雪橇车的,那会非常危险,所以他们一直警惕的往前查看着。
但是,因为风雪起来之后,能见度很差,看得并不远,他们甚至连领头的雪橇犬都看不真切了,雪橇犬的速度很快,并不亚于奔驰的骏马,这让大弟子很紧张。
他一直紧张的盯着冰原上的平坦冰原,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什么缝隙。但是二弟子却心中笃定。因为来的这一路之上,他们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冰缝,都是比较小的。那些雪橇犬很警觉,遇到冰缝都会警告地狂叫起来,拖着雪橇顺利通过那些小的冰盖裂缝。
二弟子看见师兄那紧张的眼神,不由笑了,大声的说:“不用紧张,你没看到这些冰层都有千丈厚,又怎么会有什么缝隙能把我们的马车掉进去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倒还真想进这千丈冰层下去看看,说不定从冰层下的海水直接就游到那冥河水,找到不老珠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