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即便一些化形妖物，隐于市井之间，却也不能害人性命。</p>
其三，作为一些修者的灵仆。</p>
但无论哪一种，不得伤害黎明百姓，皆是不可逾越的红线。</p>
一旦触犯，等待而来的，便是朝廷的雷霆怒火。</p>
按理来说，这宁江的蛟龙，已然害了人命。</p>
官府应当层层向上通报，先由幽州或者十道级的行政区，派出修者诛杀。</p>
若是妖物太过强大，那边轮到绣衣府出场了。</p>
——他们专门儿干这个的。</p>
总之，在大夏境内，不管是龙是虎，是魔是妖，都得盘着。</p>
要想像远古时候一样杀人吮血，那是做梦。</p>
然而，望江县官府却听之任之。</p>
已经两个多月过去，朝廷似乎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p>
听到江南的问话，掌柜不屑摇头，“这位客官，您想多了。”</p>
“县太爷已经宣布，这江中之神乃是朝廷册封，名有正统，还报什么官？”</p>
听到这话，江南才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p>
朝廷还会册封妖物为神明？</p>
怕是太痴人说梦了！</p>
大夏向来强势霸道，不尊天地，不敬鬼神，只行人道。</p>
莫说妖物，即便是当初天庭封的正统山神土地，也只得隐于荒野地下，不敢探头。</p>
“掌柜的，望江县令可真是如此说的？”江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厉色。</p>
“当真！”</p>
掌柜的从房间柜门里，取出一张布告，上面正有望江县太爷的印章。</p>
大概意思便是说江中之神为朝廷册封神灵，百姓当敬之，礼之，不可亵渎。</p>
掌柜的收起布告，接着说道，“此事倒还尚好，不过是停了水龙节而已。但还有一件事儿——几位客官万万不可议论，不然轻则牢狱之灾，重则人头不保！”</p>
“哦？”</p>
江南眼睛一眯，在他看来，这望江县令擅自借朝廷之名，册封神灵，枉顾横死百姓，已然是大逆之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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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掌柜的意思，竟还有更多情况？</p>
“此事便是——江祭！”</p>
即便在没有外人的屋子里，掌柜说说起这二字，仍是声音颤抖。</p>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p>
这时，外边儿响起钟鼓奏鸣之声。</p>
听得这声音，掌柜的浑身一抖，叹道：“便由几位客官亲自看去罢！”</p>
说罢，他再三叮嘱几人莫要出声，然后推开窗户。</p>
只见窗外，浩荡的宁江江面上，一艘大船正在缓缓航行。</p>
而船上，一对约有六七岁的童子，正被五花大绑在甲板上。</p>
他们穿着极为漂亮的花衣裳，但小脸儿上却布满了恐惧。</p>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在这俩童子身旁，三五成群的鱼头妖物正在载歌载舞！</p>
它们手握黑叉，不断将黑叉在俩童子面前比划，发出刺耳的怪啸声。</p>
而江岸之上，一对浑身上下皆是补丁的白发老人，看起来应当是那俩童子的家人。</p>
他们佝偻着身子，以头撞地，满面土尘于血痂，凄厉的哭声回荡。</p>
与大船之上，响起的喜庆钟鼓之声混杂在一起。</p>
场面诡异而又惊悚。</p>
掌柜痛觉地闭上眼睛，叹道：“宁江神醒来，却是要收取生祭，每旬第七日都要吃一对童子，保风调雨顺，这便是——江祭。”</p>
“两个月来，已经有超过两手之数的孩童做了生祭。”</p>
“造孽啊……”</p>
赵烨堔和邓黎皆是呆住了。</p>
他们都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p>
却想不到如今的大夏，竟还有如此丑恶残酷的生祭之事！</p>
掌柜别过头，连上了露出不忍之色，</p>
“那鱼神稍后便会将童子放血流尽，投入江中。”</p>
“您几位还是莫要再看了，也千万别多作议论，否则性命危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