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冷哼一声,浑身道行鼓动,茫茫气血爆发!
将迎来的火海震碎!
“孽畜,还不退下!若敢再犯,当诛!”
在江南说话同时,他身上浩荡气息暴涨,仿佛山岳一般镇压而下!
顿时,金雕惨嚎一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他两万年道行,虽只是对标成道之境,但实际战力却连六目碧蚺都接不下一招,就更别提这金雕了。
仅是气势,就已将其压倒!
当然,江南没有下狠手——六目碧蚺既然没事,在离宫这种一板砖能砸出十个合道强者甚至仙人的地儿,他并不愿意多生是非。
不过这一番异动,却是也吸引了周遭修士的目光。
此刻的御空台外,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道修士——望着江南陌生的身影和眼中蕴着愤怒但又并不敢轻举妄动的金雕,人们议论纷纷。
“呃……那大蛇是六目碧蚺,这金雕是炽焱金雕,这俩好像是天敌啊……”
“废话,要不是血脉天敌,这两头孽畜怎么会在御空台闹起来的?”
“那与六目碧蚺一道的修士又是谁?好面生啊?难道是试炼者?”
“说起试炼者……好像前几天来登记的漠圣州的仓央邬就带着一头炽焱金雕,不会就是这头吧?”
“应该不会,人家早都登记完了,还来宗部干嘛?”
“……”
不得不说,无论是血肉脆弱的凡人,还是抬手之间翻天覆地的修道者,在看热闹和吃瓜这件事上都是怀抱着极高的热情。
但各种各样的嘀咕声中,一名身穿紫色锦衣的男子,望着江南,却是陷入了沉思。
这一人一蛇,好像有些眼熟。
突然间,他猛然想起——昨日在地殿九宫的时候,好像就是在他们紫穹圣州的队伍前赶到的就是这一人一蛇,甚至,当时双方的视线还有一瞬间的交汇?
而正当众人喧哗之时。
天宫门口。
两道年轻身影正交谈着走了出来。
左边那人一身白袍,面容俊郎若谪仙,明明未负刀兵,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右边那人年纪还要小一些,穿着破旧亚麻衣裳,脚踩草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无论白袍男子说什么,都是微笑应对。
“魏兄,如今登记之事已办妥,关于仓央先前所说的,魏兄可有考虑?”
白袍男子自称仓央,面色和熙,徐徐开口,
“这离王陵寝之中危机四伏,魏兄又是独身一人,恐怕不容易走到远处;但倘若是与我仓央还有诸多道友结盟,定当所向披靡,大获而归!”
“再看,再看。”魏姓少年咧嘴一笑,脸上透着一股至纯至净之意,仿若不惹凡尘一般。
闻言,仓央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不知为何,眼前少年的那双眼睛,让他让他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厌恶之感,也不知道州中长尊为何非要他去和这云州的土包子拉拢关系。
但一想到是那位长尊仙人的命令,仓央即便是再不爽,也得全心全意去办。
“魏兄,大试在即,可犹豫不得了啊……”
俩人之间,一人讲,一人听,跟随着走出了天宫大门。
然后就看见了远处围满了所修士的御空台。
那一瞬间,莫名的牵动心神的烦躁感从仓央心底升起。
他与那魏姓少年快步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一股愤怒与怨恨之意被仓央所感受到。
——这自然并非是他的情绪,而是另一头与他有着血脉联系的另一尊生物的感觉。
“道友,御空台上发生了什么?”仓央随手拍了拍外围的一名修士。
“谁啊?不知道自己看吗?”那修士一脸不满地转过头来,但仓央的容貌一瞬间浑身一颤!
“仓……仓央阁下!”
那修士顿时浑身颤抖,低下头去!
开玩笑!八大圣州之一的漠圣州绝代天骄仓央邬!年纪轻轻便已是合道之境,甚至被誉为漠圣州最有可能成就仙人的存在!
修士心头惊骇,翻起滔天巨浪。
然后,见仓央邬并没有在意自己方才的无礼,他这才松了口气,快速解释道,“是……是御空台上有一头炽焱金雕吞了另一头六目碧蚺,最后被撑爆了肚子,引得众人围观。”
这时,仓央邬的眉头已紧紧皱起,随着他的心境发生变化,一股沉重的压迫力也跟着缓缓溢散而出。
“炽焱金雕?撑爆了胸腹?”
这时,那被问话的修士才猛然反应过来——来自漠圣州的仓央邬,似乎就带着一头炽焱金雕?!
而当他面色骇然,再看去的时候,仓央邬和那少年的身影却早已消失!
同一时间,虚空台上。
两道身影如鬼影一般闪烁,出现在赤炎魔雕身前。
正是仓央邬与那魏姓少年!
见状,周遭围观修士顿时神色一滞!
哗然大惊!
“不会吧?不会吧?这炽焱金雕真是仓央阁下的?”
“仓央邬可是圣州试炼者啊!他的灵兽伤了,今日怕是没法善了!”
“那年轻人又来自何州?诸位可有印象?”
“我方才见他领取大试令……好像来自赤玄州?”
“赤玄……咱们离道有还这地儿?”
“……”
诸多声音中,大伙儿的情绪,随着仓央邬的出现都明显被调动了起来。
——有热闹看了。
“你来便罢了,为何还要拉我一起?”御兽台上,魏姓少年仿佛永远都是没睡醒一般,眼眸惺忪,叹了口气。
显然,他对眼前的一幕,并无兴趣。
“魏兄说笑了,既然要与魏兄结盟,自当显露一些资本才是。”仓央眼睛一眯,开口道。
虽是如此说,但他心头却是冷哼——其实借眼前这一人一蛇来杀鸡儆猴,让你别不识抬举!
想到这儿,明明知晓了一切的仓央邬,也是装模作样地看向炽焱金雕胸腹部狰狞伤口,沉声问道,“如何回事?”
那赤焰神雕顿时咕咕怪叫了几声,眼睛却死死盯着江南身上的六目碧蚺。
几个呼吸后,仓央邬眼睛一眯,看向江南,“孽畜,敢伤我灵兽,凶性难驯,万万留不得。”
说话之间,一手探出,化作无相之行,竟自顾自地要擒拿六目碧蚺!
身上茫茫的合道之威,一同绽放!
当即,六目碧蚺即便背靠江南,也浑身被压得动弹不得!
六只眼眸内,惊怒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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