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唔好意希啊,就这个臭毛病改不了,不要见怪了啦。”
地上那摊黑乎乎的槟榔汁,被老港一脚踏住,扯出几张卫生纸擦拭干净。
久不见港人,林岭东莫名亲切,也没真的怪他,反而将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嚼那么多,也不怕牙齿烂掉?”
老港笑呵呵的:“习惯了,一天不嚼,就要冒虚汗,浑身都不舒服。”
“对了……”老港似想起什么,将自己的皮包拉开,扒拉了一下,用双手捧出一个银闪闪,似保温饭桶的银盒子。
这玩意儿一拿出来,林岭东眼神就亮了。
作为一个岭南人,这玩意儿他并不陌生,银三屉槟榔盒,上面篆刻着银叶草花,有时候祭祖的时候都要用到。
盒子掀开,第一层,躺着一堆的青槟榔,老港捏了几颗,放在眼前比较,选了最大,最青那一颗,脸上就露出喜色。
娴熟的捏起小刀,将槟榔握在手中切成三瓣,刷上饴糖石灰汁,取一张蒌叶,又粘上厚厚的一层贝壳粉,肥厚的手掌极其灵巧,两下就塞成一个三角形,给林岭东递了过来。
“你也来一颗?”
林岭东笑了:“不用了,不爱好这个,你自己留着。”
老港还不肯罢休:“这可是刚刚摘的,马来青果,好刺激的,平常买都买不到,嚼着好过瘾的?来一颗保你爽翻。”
林岭东:“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听你口音,有点像福建人?”
老港笑容灿烂,看起来也是个话多的样子:“嗯,胡建,老家是胡建的,后来搬到元朗去住,现在做点小生意啦,就开了几间工厂,老兄贵姓?”
听到工厂,林岭东也是来了兴致:“免贵,姓林,你主要搞什么产品?”
“冇啦,就搞点小生意,做一些快消品。”
老港眼神乱转,又将青槟榔喂了一圈,没人接他的,笑着说:“我知道,你才是大老板,这几个保镖好劲的,看着就害怕,你也是港商吧?”
林岭东:“大老板谈不上,你呢,到底搞什么的?做些什么产品?”
“在元朗呀,还能做什么呀,都是些小本买卖了,搞了点曰化产品,洗衣粉啊,香皂啊,洗发香波啦,还有点雪花膏啦,我还做防晒霜的,赚点小钱钱。”
讲完,老港似乎是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了过来。
“草姓马,马太丰,我工厂建在青山发电厂,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一定要多多照顾老弟啊。”
林岭东笑了:“哟呵,跳老海的呀?”
听到这话,马太丰脸色瞬间就变了,笑容凝固,眼神狐疑了几番,有点坐不住了。
他旁边还有个老港,两人是一路的,体型还要胖一些,椅子都塞不下他,肚子上一圈肥肉,腮帮子动着猛嚼槟榔,生猛的鲜槟榔,让他嚼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此时腮帮子都停了,头猛的抬了起来。
林岭东这边,是什么阵容?
带着两个保镖,妞够靓,还带个年轻马仔,跟个鬼佬,一看就是大有来头,居然给他们一口道破?
一时多嘴,说嗨说漏,心中已经是惊吓了。
马太丰讪讪的笑了下:“老兄,也是内行人?”
林岭东:“算是吧,但很多年以前了,我卖洗衣粉起家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