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体、巨炮、浮空艇。
远征军所带来的颜色正在向整个荒漠地区蔓延。
或许没人能想到,曾经的那场灾厄给这个曾经古老的国度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至于原因?
力量没敌人打,所以有了机体。
用刀划不开的就用炮。
敌人会飞,所以曾经的孔明灯化为了现在的飞舟。
实际上,这场灾难说不上是幸或不幸。
如果没有外力,或许再过上千年,帝国还是曾经的到耕火织,在毁灭与轮回之中不断徘徊。
不是不能前进,而是不愿前进。
毕竟哪有占据世界顶端的人,会愿意被一些因新鲜事物的出现的人代替自身原本的地位呢?
躺平不好么?
压制新奇事物的出现,让世界一直处于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不发生任何的改变
“切,那群老家伙真的是有够无聊。”
吐掉嘴里的草根,一名身穿少校军装的年轻人拍了拍身边的密封罐后,逐步跳下战车大步向前。
他在前边走,身后就有随从尉官快速跟上。
炎炎烈日之下,随着车队在沙土地上刻印着深深的痕迹。
“我们距离函谷关还有多远。”
“根据过去遗存的地图看,大概还有四百里路,期间还需要度过一条浑河”
“过去的地图?多久的过去?”
“四十三年前。”
“四纪元前的老东西了,放现在还准么?”
“少校,大地的变迁与我们不同,如果你上过军校的地理课程,就该清楚,对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来讲,几十年并不足以令它产生什么改变哪怕是那些虫子也不例外。”
“哦?是这样么?”
年轻少校活动了下肩膀,随即登上家族配给他的蒸汽机车。
宽大的车厢内,白色整齐弥漫。
就见他扒开一旁一处蒸汽管道的缝隙,把嘴探过去就是一番痛饮。
跟随的尉官见状,也是眼皮直跳。
“少校,军部有过指令的,不许破坏军备器物,特别是蒸汽汽车这种精贵的物件。”
“屁!这是我家的!”年轻少校头都没抬,还在那里咕噜咕噜的喝着。
天气太热,因为是远征,每人每日里的补给配给都是有规定数额的,年轻少校想像现在一样喝个饱,就只能出此下策。
“可是少校,您的机车已经被军部征召,而您也同意了,不然它也不会出现在远征军的队伍”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喝个水你也管?”
“这是规定”
“地里的虫子都没你能磨叽!”
说话间,喝饱了的少校松口蒸汽管,强行把这明显掺杂了生物技术的管子硬塞了回去。
就见这管子与接口之间一阵蠕动之后,竟是开始自然愈合
见鬼的生物技术!
见到这一幕的尉官眼皮再次跳动起来。
“少校,身为你的副手,我必须提醒你,你每这样做一次,都会让机车的使用寿命,减少三至五天,这是一种极度浪费的行为!”
“知道,我知道!”
丝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年轻少校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货箱上,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科技进步了。
但也只是科技。
实际上从大层面的视角来看,经过一通天灾洗礼的帝国,不过是以机械、生物、蒸汽、火药代替了原本的一些工种,实际上的结构并没有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在大家发现现有实力足够应对来自灾难产生的敌人后,前进的路途又再一次被上层封闭,且那些因为灾难乘势而起的人,也如过去的得利者一般,开始成为进步的阻碍。
是的。
没人愿意去改变。
既得利益者,又再一次化作了恶龙。
而人类的族群,在年轻少校的眼中,毅如窗外的黄沙一般,只是换了新衣,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
“真是让人头疼啊”
“少校,你在说什么?”
“啊?我没和你说自言自语你也管?”
“少校,如果您时间富裕的话,我想您现在更应该去适应一下您的机体,您知道的,这次远征军一定会遇到很多强大的敌人,您和机体之间的每一分进步,对远征军来讲,都是一份战力的增补”
“是我更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而这之间并无冲突。”
尉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再次提醒道:“少校,这次第三军团远征所需的物资补给的三分之一,都是出自您出身的漳河李家,如果您在这次远征中出现什么意外,对远征军产生的破坏力,讲不下于损失一台将军机体。”
李清:“”
他就知道是这样!
当初明明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军校,也是以选拔的方式参选远征军,可是等远征军开入荒原后,自己的出身和一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特权,又无时无刻不再体型李清一件事。
他是不同的!
他是世家出身,千年世家,祖上往上追溯个几十代人,还能称得上一声皇族。
可这应该是他拥有特权的理由么?
不应该!
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真的有特权一说,那么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那些圣贤所教导的书本,又再说些什么?
放屁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过去的那些人还挣扎个什么,安心的去听那位虫子君王的话不好么,人家又不是不让你活着!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自出生开始,有人是喝着甘甜的蜜汁长的,有人则是在成年之前既倒在到耕火之之中,有人能得到最好的教育,有人能够城为将军,可更多的人,你们之中的绝大多数”
“少校,这是虫族推举出那位伪君的话语,并不适合出现在您的日常语录之中。”
“凭什么?”
“因为这是反动话语。”
“可我觉得很有道理,或者说,你觉得你和我是平等的么?”
说话的同时,年轻少校一把抓过尉官的衣领,在其愕然的表情中,把她的脸蛋拉到自己面前。
“说啊,你觉得你和我是平等的么?”
“你是校官,我是尉官。”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