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邪离开金水城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些时日所发生之事,却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像那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那些兄弟、恋人、家人,每每想起,便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悲凉。
看到这个行出军礼的男子,对他这张脸,唐邪虽然完全陌生,却有种强烈的信任感。
他就是来自金水城的兄弟。
“天道?”
疤脸和瘸子一人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齐齐看向唐邪,“小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啊?”
唐邪笑了笑,把手拿下来,在那长生堂弟子胸前捶了一拳:“事实上我也不清楚,需要他亲自解释一番了。”
“天道,长生堂驻地就在不远,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那我们换个地方。”
唐邪点点头,一转身,带几人向来时的方向奔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唐邪终于停下。
从乾坤戒中取出四壶烈酒,丢给三人,自己咕嘟咕嘟喝上两口,酒水划过喉咙,辛辣滚烫。
“好酒!”
那长生堂弟子猛饮一阵,眼中突然噙满热泪,一把摔碎酒壶,半跪在唐邪面前,“天道,我进入长生堂共计六十四天,每一天都在幻想,希望能够回到金水城,跟兄弟们把酒言欢。”
唐邪连忙搀起他,正色道:“兄弟,慢慢说。”
“嗯。”
他一把擦去脸颊的热泪,五指成爪,突然在脸上一抓,骇人的一幕骤然出现。
那张脸皮,竟被他生生撕下,又露出一张新的面孔。
唐邪瞬间色变。
“路障!”
无论如何,唐邪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会是路障,饿鬼兵团中誓死追随钢盾的好兄弟。
路障魁梧似山,可他现在看上去,身材中庸,就与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突然,唐邪掐算时间,发现路障加入长生堂之时,与自己进入阵符殿时相隔不过数日,脸色更加难看下来:“难道金水城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大家都好好的。”路障赧然一笑,随即说出唐邪离开后,钢盾做出的那个决定。
在天兵众成员里,挑选出五十八名天资相对拙劣的成员,以线人身份,加入五大势力。
而路障,正是其中的一员。
他在离开金水城的第三日,便遭遇玄兽攻击,身负重伤,恰遇长生堂一批弟子外出狩猎,见他毅力坚韧,便把他救回,仙方医治,魔功浸体,终于从一名将死之人,化为一名魔修。
当然,这段故事在他口中看似轻松,其中历经生死,痛苦,折磨的那些细节,他都隐藏不说。
“该死的钢盾,竟然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
唐邪由于愤怒,拳上有金芒闪烁,催动了《金光诀》,想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