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格挡!”
“呔!”
“咚!”
血棺乃圣器,根本不是凡兵可比。
古梵出手,巨大的血色棺材宛如一颗被点燃的火球,携滔滔血芒由高空砸下。靠在前排的骑兵纷纷暴涨身上气芒,全力朝着落下的棺材挺出一枪。枪出如雨,绽起枪花点点。可是两者相撞一声巨响,巨大的血棺就像砸进了一团豆腐当中,首当其冲的两名骑兵当场就枪断马翻人亡,连人带马直接就被血棺砸进了土里,伴着飞溅的血浆与碎肉,两道光芒盛起当空。
“冲!”
古梵跟没打算留手,在掷出棺材的同时,他借着棺材的冲势手握铁索飞身掠起,当血棺落地把防御大阵砸出一个缺口,他顺着缺口就是一拳带起数丈血芒轰入其中!
而防御大阵缺口之后的数名骑兵,先前净只顾着防备落下的棺材,根本就没留意到紧随在血棺之后的古梵。结果古梵一拳之下,结结实实地轰在了缺口之后的马头之上。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恐怖的冲击力就在可怜的马儿脑袋炸开了花儿。一卷强猛气浪随之爆发,马上的军士以及方圆数丈内的十余名骑兵顷刻便被炸退数丈。
“瞬!”
“不好他进来了!”
“啊…救我。”
“喳…”
趁着这个空隙,详攻于阵外的黑影极其默契地转身飞跃,迅速由防阵缺口一闪而入!
刀光带血影,黑风杀意浓,被一名擅长偷袭的杀手潜入至战阵内腹,这就和人吃了断肠毒药一般致命。战阵之长在于合击杀敌,马阵之长在于冲锋陷阵,但战阵内腹的防御手段却少之又少,无外乎劈斩刺捅几样,根本无法大开大合。而那潜入黑影身法之可怕,仅凭几招有限的攻击就想伤他,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故此,一场不可思议的战斗便由此展开了…
古梵在明,根本不停。拳如擂鼓,带起两道血芒于战阵外围打得咚咚作响,一拳之下轻则人仰马翻,重则人马皆暴体分尸。黑影在暗,飞掠疾闪,如畅游在浑水之中的黝黑泥鳅,寒芒不现则以,寒芒一现必然有人丧命,玉碎光芒升天。
圣器未祭,战魂未附,古梵、无痕两人所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已然超出许多人预估。六百铁骑放在任何一方势力中都是绝对的攻坚主力,可是如今在古梵两人面前,这六百铁骑根本就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被蹂躏得毫无还手之力。
数息之间,他们已经再次被接连斩杀六人…
“那影子应该就是追魂楼的无痕没错。”
“他们战力怎么这么强?”
“纵使古梵名列皇榜之首,这战魂未附体,光凭血肉拳头,怎也不至于如此强大呀?”
“不是他们强,是这六百战骑好像太弱了…”
眼看着六百铁骑战阵迅速被瓦解,一道道玉碎的光芒升入高空。矗在山口外围的各方势力皆不由得疑惑十分。毕竟古梵、无痕两人再强,也不过是天启境。天启战冲天,在不动用圣兵的情况下,能以一敌百基本就已经是极限,万万不至于完虐六百冲天铁骑战团的地步呀。
“是地形和战术。”
对于这一个问题,很快便有人给出了正确答案。
山口外侧东南山坡,两面上书“西川唐门”的大孔雀王旗下,一名刺客装束打扮的妙龄女子眼看着山口内的激战,轻声说道:“这群笨蛋,被夏寻给算计死了。骑兵善攻伐,适合平原冲锋。而在这山道之中纠缠激战,骑兵不单止发挥不出马战该有的优势,更甚至还因战马笨拙而实力大减。但领军之人显然没意识到这点致命要害,又或是被那追魂楼杀手的手段给吓破胆了。以骑兵在狭窄的巷道中布置防御守阵,虽然能段时间抵御杀手偷袭,但马匹与骑兵同样会因此被完全禁锢住手脚,这无异于饮鸠止渴。而如今大阵被破,杀手顺势攻入阵腹,如狂龙入海,猛虎添翼,他与古梵里应外合,已然是入圈之狼。这些骑兵若想活命,除了散阵撤退,便唯有弃马死拼,可是看他们样子恐怕还没意识到这点。真是一群蠢货。”
所谓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女子站在旁观者角度,三言两语便把眼下这场怪异的战局分析得透彻。站在她附近的,皆是身着刺客装束的男女,众人相继明了其中缘由。
一名男子问道:“你说这是那夏寻的算计?”
女子点点头:“十有八九错不了。先前有人传闻,他和古梵达成了某种默契,想必就是眼下这事了。”
“呵…”
男子笑起:“那古梵可真自寻死路,被夏寻卖了还给他数钱呀。他现在纵使能逞一时之能,但待京都皇族后军倾覆而入,他再有能耐也只得死路一条。”
“也不全然。”
女子并不同意男子的说法:“古梵三脉同修,学识并不浅,他既然敢在这里帮夏寻出手,夏寻除了捆锁骑兵之术以外,必然已经为他算计好所有退敌之策。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傻。”
“……”
山道口外,皇族势力包围之中。
宝蓝轻车荡漾丝带缕缕,窗帘掀起挂在床沿。车厢内的两位白衣女子,皆冷冷地注视着山道间战局的动静。
“追魂索命的传人。”
“他身法比你如何?”
“明战他不如我,暗战我不如他。”
“哦。”
墨言稍稍侧目,问道:“他和古梵曾与夏寻等人过有一战之仇,为何现在又要出手帮忙?”
吐息轻吹白纱,余悠然冰冷说道:“世上并无永远的敌人,同道便可相谋。”
“是古梵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