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以表述,若真要以一词来定义,那么只能说是一个,坏人。”
“坏人?”
薛凌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坏人,甚至是大相径庭,有心想要辩驳,却又刹那哑然失笑。
他无奈摇头道:“坏以如此来定义,那我愿做这个坏人。”
掌柜的身上始终保持着睿智,或者是薛凌认为的商人应有的口才,他徐徐说道:“坏分两种,一种对事,另一种则是对人。”
薛凌并没有心思去挖掘这掌柜的幕后,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但李术似乎感觉到了不简单,他突然开口问道:“那掌柜你为哪种?”
“我?”
薛凌闻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静待他的回答。
然而这掌柜却抽身而退,在无言中转移了话题。
他凝视薛凌问道:“上次我卖剑与你,你无心买,这次我送剑与你,你可有心要?”
“送与我?”
薛凌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了愣,显然跟不上思维,反应不过来。
“不错!”
掌柜点头起身,走向后堂,片刻之后持五尺长剑走了回来。
此剑呈银色砂质,正是薛凌午时过目的那柄,他不自觉拿在手中。
对剑,薛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但又正如掌柜开始之言,自己的未来,必要与剑作伴。
一把好的剑,也必将伴其一生。
薛凌有些不太明白这掌柜的意图了,这跟他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
他心有疑惑,掌柜却抢先开口。
“别问为什么,你可当在适当的时间里,遇见了一个败家的掌柜。”
很明显这不是一个成熟商人应该做的事,薛凌捏了捏,不说其它,此剑却是与他有缘,他也觉得自己是应该有一把剑了。
“既然生意,需有报酬。”
薛凌不想无故受人之情,他来到李术身畔,解开随身行李,从其中拿出了仅剩的两锭白银,咬牙正要递上去,哪知掌柜再次说道。
“万万两,你可拿的出来?”
薛凌闻言手一滑,银子径直掉下砸在脚背上,他当即跳脚倒抽口凉气。
他不得不服了这掌柜,是铁了心要白送了。
“这不是生意,亦不是人情,是发自我心底的一个意愿。”
掌柜说的很郑重,跟立遗嘱没什么两样,薛凌一时间受到情绪感染,不知做何应答了。
“我替其收下。”
李术此时站了起来,从薛凌手中郑重拿过,其剑身攀附金色条纹,剑柄俱黑。
他目光炯炯的审视,而后又盯向掌柜。
他问道:“此乃何剑?”
掌柜答。
“剑名‘浪子’!”
薛凌脑海在一刹那有惊鸿划过,他浑身大震。
“浪子!浪子!”
薛凌不相信天意,但在此刻他不得不信,冥冥中真有定数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此剑被揭开面容的那一秒,他明白了他所需要的剑,正是于此,这注定着,将彻底陪伴其一生。
最终,薛凌和李术离开,心怀着感激,在天边泛鱼白的时刻,正对着万器居挥手。
天亮了。
掌柜注视他们远去,而后他转身回屋,来到了内堂。
万器居的内堂很简易,并不像正规武器铺一般放着眼花缭乱的兵器。
在这里有的只是一张长桌,而长桌之上静静横列着一个收纳剑的木盒。
此剑盒长约八尺,整体覆盖着一层暗血色底漆,可以看出这是特制的。
亦可以想象其中的剑,很可能有七尺之长,为宝剑。
掌柜神色异常凝重,伸出双手打开,呼吸在这一瞬间骤然停止。
剑盒的内部是黑色的,却空空如野。
“果然如此,不出我之所料。”
掌柜喃喃自语。
“掌柜的,小道择兵器,速速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前厅传了过来。
掌柜闻言收拾仪态,渡步来到厅门口。
在他的视线里,一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持银盘,正四处随意打量。
“今日闭客!”
掌柜干咳来到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