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不过一个太医,太医院一向都不明着参与后宫之事,更何况皇后跟这孙齐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他竟然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来。皇后心里立时就“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匆匆袭来,让她下意识地就生了一阵。
可孙齐的话却显然还没有说完,他看到皇后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满意,随即又开口道:“如今皇上又临幸妃嫔了,既然贵妃能重新获宠,那身为皇后,只要您想,自然也能。”
皇后拧着眉心问他:“本宫为何要去获宠?本宫身为中宫皇后,地位摆在这里,何至于跟个妃子争宠?”
“可是皇上现在宠着的可不是一般的妃子,她已经是贵妃,再往前迈两步,可就到皇后的位置了。娘娘,您该不会是打算把这位置拱手相让吧?微臣多劝您一句,在其位,才能谋其政,才能让自己有更大的价值。如若有一天失了后位,怕是有人要不开心的。”
他说完,冲着皇后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竟就这么提着药箱走了。只留下阵阵心惊的皇后,和也听出些门道来的侍女芳仪。
直到那孙齐走出景慈宫,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跟芳仪问了句:“难道是他们的人终于找来了吗?”
芳仪也是这样认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娘娘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人竟安插在太医院里,这位孙齐孙太医想当初还是御王妃介绍到宫里来的,奴婢一度认为他该是御王妃那头的人,直到上次刘嫔出事,孙齐竟然向刘家人举荐了御王妃入宫给刘嫔诊病,奴婢这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是啊!这事儿真怪,凤羽珩送进来的人跟她竟然不是一条心的,拐着拐着竟拐到了那头……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凤羽珩的心知肚明的?她早知那孙齐是哪个势力中的人,但却将计就计把他送进来,就是为了等着他向本宫施压,从而由本宫这里牵出那一条隐线来?”
皇后把凤羽珩分析得有些阴谋论了,可在芳仪听来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凤羽珩心思深沉,计谋也多端,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然而,这次她们却是真的错怪凤羽珩了,对于孙齐,凤羽珩其实也就是一知半解,虽说先前被这人摆过一道之后她有心想查,但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便也没能顾得上,到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今日晨早,凤羽珩也进了宫,为的却是昨儿在宫宴上特地请来的那份差事给元贵妃诊脉、调理身子,以图让其能够顺利的怀上龙种。
此时,她正带着忘川走在通往存善宫的路上。宫中还是宫禁着,可她昨儿有皇上亲口答应的正事要办,而且事关元贵妃,这才得以被宫门口的人顺利放行。行走间,正遇上那从景慈宫往太医院返回去的孙齐,她主动叫住那人,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孙齐恭敬地向她行礼,回话道:“回王妃,御臣刚从景慈宫给皇后娘娘诊了平安脉,正要回太医院去。”
“给皇后娘娘诊脉。”她点点头,又问道:“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可是有大碍吗?”
“没有。”孙齐态度依然恭敬,“只是请个平安脉罢了,皇后娘娘除去心火有些过旺之外,并没有其它隐疾。”
“恩。”凤羽珩看着这人,突然又问了句:“过年了,没有去看看你师父松康?”
这孙齐是松康那个医痴收的徒弟,凤羽珩之所以这样说,不过就是点一点他的身份,这人进了宫之后就把先头的事抛在脑后,不但没有为她这边做任何事情,反而还背地里给下绊子。这不是人品的事,凤羽珩觉得这应该是跟身份有关。可对于这孙齐的真实身份,她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她提起松康,孙齐又道:“本想近几日去的,但皇上吩咐下来要为各宫妃嫔娘娘们请脉,且务必都请到,太医院这就忙活了起来,微臣也没有机会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