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气晴朗,日上竿,朝阳城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城门口,有一条跛着一条腿的黑狗低着头,在舔食着什。城东面的杨树林里随着“哇哇”的叫声,几黑老鸹从干枯的树梢头远方飞。突,伏的山丘中传来“咚咚”的战鼓声,接着是耀眼的色龙旗,来是叶子超率领着大队清兵开过来了。
清兵在昌取胜,觉黄帽子军不堪一击,靠着清军的威势,吓黄帽子们吓散了。距离朝阳城还有十几里路的样子,叶子超叫军队停住,派一小队兵勇作为哨,先往城门附近打探。这一小队兵勇领头的是一个愣头愣脑的百夫长,叫李勇。李勇带领着百十名清兵,手握着刀刀还在刀鞘里,长矛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朝阳城门走。走过杨树林,眼瞅着要到城门了,听一声唿哨,从杨树林中跳数百名黄帽子来,刹间将这一群清兵围在中间。李勇忙拔刀迎战,众清兵在仓皇间举刀枪抵挡。
杨武臣腰挂七节鞭,挺着一杆红缨长矛带头冲进清军队伍中,矛头如狂蛇飞舞。李勇见杨武臣这枪先怯了阵,双手握住刀,不断地颤抖。打了没个回,李勇被杨武臣一枪刺中咽喉倒地。没有两袋烟的工夫,这一小队清兵被杨武臣的黄帽子军杀精光。
叶子超了半,听方一片喊杀声却不见哨来报军,心知不妙,急忙督军进。及至朝阳城,见清军兵勇尸身一片狼藉,方知黄帽子军有征惯战士,心中再没了轻敌念。
且说杨悦见杨武臣大获全胜,欣喜非,连忙拉着杨武臣的手,在一群黄帽子军的簇拥,登上了朝阳城的东城门楼。杨武臣清军气焰嚣张,又带一彪人马,打开城门,挥舞着刀枪冲了。见清军阵中黄旗一摆,排持刀持矛的兵勇立即退,一排洋枪队冲上来;又见红旗一挥,洋枪队百余杆洋枪一齐开火。随着“呯呯”的一阵枪响,黄帽子军在硝烟中纷纷倒地,杨武臣的肩头挂了彩。
杨悦在城楼上见大势不妙,急忙鸣金收兵。一时间,城清军踊跃,旌旗舞动,喊杀声震动地,杨悦先点儿欢喜气儿立刻从头顶凉到了脚跟儿。这时,守南城门、西城门、北城门的黄帽子军跑过来禀报,说清军在叫战,准备攻城,每个城门有几门大炮对准了城门楼子,整个朝阳城已经让清军围铁筒一般了。杨悦一听,慌了手脚,一边喝斥守城的黄帽子军死守城门,一边了城楼,拉退进城内的杨武臣跌跌撞撞地跑回到设在府衙的大营。
杨悦是一个游方郎中,哪里经过这阵势!不过是让许国珍一忽悠,一时心血来潮,瘟疫流行、达克沁贝勒官逼民,他这才闹来。杨悦做梦没到,闹来闹竟是这个样子。他回到衙内便急忙叫人将许国珍抬过来商议守城抵抗清军的儿。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将许国珍连人带床抬了过来。许国珍在床上呲牙咧嘴,不断地喊着“疼死了”!这个自为“扫北武圣人”的士在清军围剿山东白莲教闹时是一条漏网鱼,到辽西一番“清复”的业,如今一仍旧是有心回不照应的运,又受了伤,气馁了许。几个人嘀咕了半没商个守城旳良策,许国珍摇摇头说:“往南是不了的,往东往西没咱们的路。”几个人商的结是先退朝阳城往北返回贝子府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