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赶到跟,和人们一起拉起趴在坟上的婆婆。
铁匠老婆子睁开泪眼是乌云,抓住乌云的衣袖子着急地问:“石柱子呢?阿尔斯楞呢?”乌云忙答:“阿妈,他们都的,在他们姥姥儿呀。”铁匠老婆子说:“吓死我了,我这除是不闭眼,闭眼就是这俩孩子。要是这俩孩子没了,我也就钻了冰漏子不了。”铁匠老婆子听到孙子有了下落,这才跟刘三檩老婆子在乌云和村里一群女人的搀扶下了村子。乌云把婆婆送家,跟婆婆说了一声,又二番脚跑到台吉营子石柱子家。这娘俩骑着达兰给的匹白马一会儿工夫就跑到了漠村,铁匠老婆子抱着孙子这问,又是哭又是笑的,精神都有不了。
达兰算是在梅林地住了下来,一两的工夫就把老旺嘎家拾得像个家样了。每忙完屋里屋的儿,还把熬的奶茶给老旺嘎和大夫人倒在碗里,在小炕桌上,三个人喝着奶茶唠嗑。达兰说:“我们家我阿爸说啦,桑杰扎布将来能当热河督呀,说黄帽子的时候他见过热河督叶子超,可威风啦,得要八抬大轿抬着。”老旺嘎“嘿嘿”地笑着,脸上笑得像一朵老倭瓜儿似的,连忙说:“是,是,连马二生都说桑杰扎布是个兵马大元帅的,叶督真是威风,着排的八匹马在面开啊。”达兰问:“阿爸也见过叶督?”老旺嘎加得了,把屁股欠了欠,身子往探了探说:“黄帽子工夫……”大夫人在桌子对面咳嗽了一声断他的话说:“这奶茶熬的比我多了,多喝两碗。”老旺嘎敛了一下说:“见过,见过。”达兰说:“我们家我阿爸说啦,要是桑杰扎布当了督,腾格里王爷府一定是漠漠大的王爷府,我色勒扎布哥哥就是大的王爷啦。”大夫人也“咯咯”地笑了笑说:“赶兴啦,咱们都能坐八抬大轿啦。”许久都没这开心过了。
老旺嘎家的烟囱又冒烟了,院子里还多了两匹马,引起村里人们的注。有一人借着子来串门儿,见又大方又貌的达兰就问,这是谁家俊俏的姑娘还是媳妇?大夫人不敢把话说实了,就说这是二爷府兄弟家的侄女,请过来伺候他们老母俩的。老旺嘎还去村里报了告,说了大夫人的侄女来家伺候这儿。村里告诉他,“能来个人侍候侍候们是儿,了。”
这儿不怎又让僧格听到了。
这,他瘸着一条腿,一瘸一点地进了旺嘎家的院子。在院子面,他把身上的制服抻了坤,把腰上的武装带也拢了拢,觉得自己是个威风凛凛的样子了,这才走进了院子。
至于他瘸着的这条腿,他己经对旺嘎对村里的男人女人们都讲过了,“这是我抓捕桑杰扎布时负的伤,我带领着区小队冲上去了,桑杰扎布朝我开的枪,是桑杰扎布伤了我的腿,伤了筋动了骨,我这条腿算是残了。”村里的人就说:“僧格,是不是桑杰扎布跟他是一个村的,才没往上伤了的腿呀?”僧格拍了伤腿一下说:“哪有的儿,桑杰扎布是敌人,他才不照顾同村人的面呀!”有人在旁边嘲弄他说:“僧格,听说跟桑杰扎布小时候就结下仇了,小时候欺负乌日娜,桑杰扎布就抡起砍刀要杀。”“嗨,说的不对,僧格对桑杰扎布的仇是为个日本娘们儿,就是在僧格屁股上扎了一刀的个日本娘们儿,让桑杰扎布一枪给死了,害得僧格到现在也没个媳妇,僧格就恼了呗。”僧格红着脸说:“我这抓捕桑杰扎布可是立了三等功的,区长在会上说都要我学习啊!们要这样说,我找区长去,让他把们都抓起来!”
实,僧格也没说实话。围捕桑杰扎布时,桑杰扎布来了救兵,区小队长喊撤退,僧格赶忙跑到自己的马。他是左胳膊中了一枪,后他一脚踏在马镫上,身子往马背上一蹿,另一条腿从马背上往过一蹁腿的功夫,跃起身子他们射击的谍报队的王林开枪中了,在了腿肚子上。当时僧格在马背上侧棱两下身子幸没掉下马来,忍着剧痛马逃了出来。是他负伤了,究竟是进攻的伤还是逃跑的伤就没人追究了。
要说僧格也是个怪人,腾格里旗多的姑娘,也有姑娘家托人给他说亲,他总是不中,他中了的人家又不中他。“不出门坏传千里”,尤是他让龟田的遗孀智子在屁股上扎了一刀的,腾格里旗几乎家喻户晓,让一貌俊俏的姑娘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