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国公夫人咬了咬牙,恨得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她不能休了这恶妇,还不让她看看她的惨状出出气么!她就要看看,今后没有皇上护着她,她还如何的张狂!
药很快就煎好了,只是端进去后,没过一会儿就听得里头传来了碗碎裂的声音,显然宁珍公主很是不合作。
这自然是要皇后来主持的,总归今天这孩子是皇上开口要流掉的,那自是留不得的。
这妇人家流产,宿梓墨这种外男自是不能入内的,但穆凌落最是爱看热闹,此时就巴巴地跟在了皇后的身后,一道儿往里头走。
本来皇后觉得里头晦气不准她去的,但穆凌落又是个大夫,自是不在意这些的,皇后也莫可奈何,只拉着穆凌落道:“等会儿,若是觉得不舒服,你就出来。”
她自是记得上回韦才人生孩子还是穆凌落接生的,但到底放心不下去,吩咐了一句。
穆凌落点头如捣蒜,福寿郡君可没那慈悲心,这次是要去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的,哪儿还会不舒服啊!
而待得她入内,就闻到一股儿很浓郁的中药味,她抽了抽鼻子,总觉得这气味儿有些不对,不像是一般打胎药的味儿。
皇后见得被摁住的宁珍公主已是狼狈不堪,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鬓已然打散,头上的金簪早已在挣扎中歪歪斜斜地半插在发鬓里,脸上也印着鲜明的五指印,精致的妆容也出现了瑕疵,身上披着的红狐狸披风也已然被扯落,整个人显得极为的狼藉。
那些宫女看到了皇后来,连忙行礼。皇后挥了挥手,望了眼碎了一地的药碗,汤药泼在地毯上,甚是显眼而脏污。
“再去取一碗来。”
那宫女应了声,下去重新准备了一碗,好在她们也料到了这种情况,早早就多备着了一些。
“我不会喝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宁珍公主歇斯底里地喊道。
其实,她也不是有多爱这个孩子,只是今天她被德文帝那态度给伤到了。就像是个重度中二症患者,越是不让她做,她越是要做,就像是要这样儿吸引旁人的眼光一般!
皇后叹了口气,望着还执拗偏执的宁珍公主,“你还是不要同你父皇较劲了,你是较不过他的。乖乖儿听你父皇的话,把孩子打了,以后回去跟贤国公世子好好儿过日子吧!有你父皇的敲打,贤国公府也不敢薄待你!”
只是,若是宁珍公主还是如此的闹腾不休,真的惹恼了德文帝,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其实,真要说起来,宁珍公主是整个皇宫里最幸福的,最得帝宠的,偏生她就是不懂得珍惜!
宁珍公主梗直了脖子,咬牙道:“我说过,我不要打掉孩子,我更不可能跟那懦夫一样的傻子过日子,我要和离!父皇不准,那我也不会同意继续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