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女儿和大外甥,让石青珊措手不及,同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来京城:“你们为何而来?”
那局促的男人不由看向了屋内忙碌起来的表妹,“舅母说要给表妹找一个亲家,表妹不愿意就逃了出来。族长不放心让我出来找,她死活不回去,我没办法只能把表妹带来了。”
原来是女儿和后妈关系不好,闹变扭离家出走。这个男人是出来找人的,不过看他那没脾气的样子,一定是被丫头软磨硬泡地忽悠进城了,两人一起离家。
……
石青珊心说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谁都没想到小丫头会离家出走不远万里进京找爹。
可惜她的真爹已经危在旦夕,现在是假爹鸠占鹊巢。
到了这幅局面,她只想说为什么这么早结婚生孩子?显然吕轻舟二十岁不到就娶亲生女了,一点也没有晚生晚育优生优育的觉悟。
“爹,二哥,进来啊。”
“小舅,人已经到了我就回去了,村里一定都担心着呢。”这个黄二哥也是实在人,人一送到竟然就想着要走。
其实这一小一大两个人能找到这里真的是个奇迹了,石青珊都不知道他们吃了多少苦:“住两天再走,我给你找个去南鹿的车队,一起结伴这样安全一点。”来的时候是运气,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能那么运气,没人能知道。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和人结伴而行最好。
“对啊,二哥,你快进来吧。我爹是秀才,不会骗你的。”显然这小丫头也以父亲为荣:“住两日,也看看京城的繁华。”一遍擦桌子一遍说道。
石青珊心说这小丫头,可惜她也不知道过去吕轻舟是如何教育女儿的。按理说女儿离家出走这种大事,应该严厉批评教育,可石青珊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女昔日是如何交流的。
再看那小丫头一副我很忙的表情,似乎是要避开父亲的说教。
“吕芸,你出来!”石青珊最后到底是想起吕轻舟女儿的名字了,吕芸,应该是秀才亲自取的。
“喔。”吕芸放下抹布,低着头走了出来。她的鞋子都破了洞,小小的拇指露在外面,裤脚衣袖短了一节,也有磨破的地方,头发脏兮兮的,脸也好像几天没洗的样子,顺天的叫花子都比她气派。
“站在这里反省!”石青珊最后决定体罚,因为体罚就不用说话了,也能让这小丫头吸取教训:“吃饭之前不准动。”
吕芸很奇怪,她父亲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干净利索了?以前她犯错,父亲总是唠叨之乎者也,絮絮叨叨让她昏昏欲睡,或者直接罚她抄书,倒是第一次罚站。
果然在京城住了一年,爹都变了一个样子,少了些书呆子气多了些男人味。吕芸的性格和吕轻舟是正好相反,直率干脆,在家里经常和后妈吵架,有时候还要和邻居吵,被村里的人叫成小泼妇。
不过吕芸不在意,她觉得自己爹脾气太好,总有人要占他们家的便宜。爹是秀才只会讲道理,可是有些人不听道理,那就要骂回去,这是她这个女儿应该做的。
“小舅,表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这几天来她也吃了不少苦。”黄二哥也是个好脾气,不然也不会被吕芳带偏了。
“既然有力气打扫,自然有力气罚站。”石青珊不再说话,因为再说她怕露馅,直接进屋读书去了。
石青珊的声音是通过内力改变的,一年不见亲女儿也分不出区别。
回到书桌前,石青珊却无心看书,她心里把不靠谱的铁丐问候了一百遍,人家女儿都找上门来了,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早晚露馅,到时候都是他的锅。
本来会试已经让人头大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