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峡谷(1 / 2)

 天蒙蒙亮,我们到达了一处绝壁,前方没有路,只有一条深长的峡谷。</p>

“妈的,老子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我把抢抵着莫西的腰杆,“你把我们带进了绝路!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p>

“这是唯一的路!”莫西极目远眺。</p>

我向山对面望去,只见对山头好像有条盘山公路,可脚下的深渊隔断了去路。</p>

那山渊宽过一百米,往下看只见灰雾蒙蒙深不见底。</p>

阴暗的晨天,灰沉的浓雾缓缓上升,笼罩着千百山峦。</p>

“你们走开……我还活着……我不跟你们走……走开……走开……”卓玛面色惨白嘴唇灰淡,神志不清地说起了胡话。</p>

“路在哪里?”程逸芸急了,“你倒是说啊。”</p>

莫西面无血色地说:“路就在山壁上,只是……只是……”</p>

“只是什么?”</p>

“只是,你们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记住,都是假的。”莫西神经质地癫抖起来。</p>

我环顾四周,峭壁三面临渊,左面绝壁凹处有个土坡,走进一看,顿感一阵晕眩。土坡之下是一条沿着峭壁凿出来的石路,最窄之处不过一尺宽,险道内向嶙峋怪石而外临万丈深渊,路势崎岖陡峭。下方浓雾重重,壁道深不见头。</p>

“费什么话!跟上我!”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p>

说完,我一手扛起卓玛一手扶着山壁,沿着山路往下挪身。程逸芸紧随其后。而莫西面带惧色,此时已无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下山。</p>

脚下坑坎凹凸,山岩陡斜,不出百步,我已是两腿酸胀。</p>

“不要拖我!走开!”卓玛浑身发颤,口齿不清,“哥哥,快赶他们走……”</p>

我只觉身负千斤,加上连日来的劳累与饥寒已使我无力再可透支。两脚冰凉,腿下筋颤,仿佛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我的两腿把我往山崖下拽。</p>

“你们走开,我不跟你们走……”卓玛在我肩膀上不住地说胡话。</p>

“还撑得住吗?”程逸芸低声问道。</p>

“撑不住也得撑!”我的步子放慢了。</p>

“快下山了!”莫西面无血色地说。</p>

我俯瞰崖下,灰雾更稠密,山渊依然深不见底,骂道:“你小子也说话话了,快下山了?我看还早得很!”</p>

话音未落,前方一抹浓雾散去,山路变得宽敞起来,又走了五十步,地势越发平坦。</p>

“好浓的雾,笼罩了一切,竟使人误以为这悬崖很高,其实不过就五十多米!”程逸芸松了口气。</p>

莫西的脸色开始变得死灰,就像染上了霍乱。</p>

我肩膀酸了,将卓玛交给莫西,“来,咱俩换换!”</p>

“你们听,前面好像有个汽车站!”程逸芸眼睛一亮。</p>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车站?”</p>

莫西一言不发,低着头嘴里不知念叨着些什么。</p>

“不对,肯定有车站。你仔细听!”</p>

我将信将疑侧耳聆听,果然有人声。但是,前方雾气很浓,十尺之外一片浑沌,举头不见朝日。</p>

“不仅有人声,还有马达声。”但是这声音好像是从前方传来,又好像它四面而来,没有确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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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位。</p>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疾步而前。</p>

声音越来越近。</p>

“你们看,前面有人!”程逸芸兴奋地说。</p>

灰雾涌聚,朦胧隐约之间似乎有一大群人朝我我们走来。</p>

“等会儿!”我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p>

“不对劲……”程逸芸横举冲锋枪。</p>

莫西颤声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记住,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p>

我侧过头奇怪地盯了莫西一眼,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p>

此时我的声音僵住了,只见身旁一簇人群涌过,转而便消失在数尺之外的浓雾中。</p>

程逸芸目瞪口呆。</p>

“那些人好像没有看到我们?”我不解地问,雾气虽浓,但刚才那些人近在咫尺伸手可及。</p>

“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莫西把卓玛放在草地上,蹲下身抱头怪吟,神经质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p>

“你怎么了?”我倒抽一口凉气。</p>

程逸芸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刚才……那些人……”</p>

“你看到了什么?”</p>

“你不觉得,刚才那些人都是影子?”</p>

“影子?”</p>

“对,雾里的影子,他们在雾气里穿梭……”</p>

莫西狠狠地拽下自己一把头发,抓烂头皮,吼道:“你们快走!带着丫头快走!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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