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受不了我直勾勾的带着不输给头骄阳般灼热温度的目光,一伸手,将她的圆顶太阳帽歪歪的扣在了我脑袋,帽檐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一个大男人,抱着这么大一束花,惹眼死了,谁看不到你啊?”
“我错了,”我将帽檐抬起,意犹未尽的打量着面前的丫头,笑道:“你看不到我很正常,我没看到你才是罪大恶极,我的姑奶奶,你今天...实在是...怎么说呢?太女人了...别踢我啊,破坏这淑女的形象了!”
“你找踢!”流苏红着小脸,道:“什么叫我‘今天太女人了’?我从我妈肚子里爬出来那天就是个女人!”
掩饰,绝对是掩饰,我摸着下巴点头道:“嗯,嗯,是女人,很女人,女为悦己者容嘛...”要是说话也能女人点,那就更完美了...
“我——”流苏举拳欲打,不晓得是不是真的顾忌起自己难得改变的形象了,忍了忍,还是将拳头放了下来,“少臭美了,过来这边,我刚叫了饮料。()。”
一米八的清纯系美女,能不惹眼吗?流苏受不了,我倒是很享受那种嫉妒的犹如杀人光线一般集中在我身的目光,它极大程度的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流苏拉我来到距离冷柜最近的一张小圆桌,拿捏着淑*优雅的姿态,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敲二郎腿了,也不塌肩趴桌子了,连喝饮料也小口小口的嘬,我知道流苏这不是装给我看的,而是为了让那些羡慕我的目光更加的疯狂。
我虚荣心的满足感源于别人的妒忌,而流苏的满足感,则是源于我的虚荣心,我想,这才是‘女为悦己者容’的真谛?
虽说被流苏演绎着的优雅矜持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四不像的做作,但努力矫正自己,让自己更有女人味的态度着实可爱,我拼命的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流苏看出我想笑了,脸蛋更红了,气嘟嘟的对我道:“第一次约会,你迟到了四十二分三十七秒,就是去买这个啦?”
她纤手所指,正是我怀里的鲜花。
只顾得欣赏臭丫头蜕变成小天鹅的变化了,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不是,其实...我睡过头了!”
紧张!自以为与流苏彼此熟悉,根本不可能紧张的我,此刻竟突然紧张的声音发颤,好像我怀里抱着的不是鲜花,而是某种羞于见人的东西,一种让我急于撇清关系的东西。
送花是如此不好意思的一件事情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脸像被火烧烤一般,火辣辣的烫。
这么肉麻,流苏不会笑我?
说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
“早就猜到了,”流苏不客气的抢过花束,“以前也是,约好一起出来玩,可我不打电话催你起床,不管是午还是下午,你都会迟到,可见,睡觉和我,哪个对你更重要了。”
臭丫头语气冷冰冰的,可埋进花瓣中那张粉嫩娇颜却写满了羞涩与陶醉,口不对心,她和我一样,对第一次约会的感触与以往截然不同,紧张,激动,为此总想装出一副与以往无恙的随意和自在。
害羞,让人不自觉的就想掩饰。
那就不对了啊!我们是从哥们变成了情侣,现在再刻意装的像哥们似的,还有什么意义?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不是哥们的第次碰头!
“以前是真的没睡够,今天是真的不够睡,”我摘下流苏扣到我头的帽子,重新戴在她头,笑道:“昨晚一直想着今天的约会,兴奋过头了,天亮了才睡的,也巧了,缘缘和小夜姐今天都是一早出门,家里就剩我一个,没人叫,这不,一觉醒来,一点了,原定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忙里忙慌的,就只买了一束花...你等我很久了?”
直觉告诉我,流苏不会是一点半才来的,肯定提前就到了。
“也没多久,才喝了两杯饮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