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道:“殿下,你绝对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去堆肥啊!”
“微臣对殿下忠贞不二,殿下岂能如此对我!”
李治无奈:“裴舍人,这主意本来就是你出的,现在我让你去带头做事,不是理所应当。将来有了功劳,也都是你自己的,绝对的好事一桩。”
好个屁!
事到如今,为了不去扫大粪,裴炎也只能拼了!
他起身,弓手禀道:“启禀殿下,堆肥种植,并不是微臣的主意,实际上,是裴范先的主意。”
“堆肥的事宜,他最清楚不过,微臣认为,应该让他来带领百姓堆肥。”
李弘的眼睛瞬间点亮,果然!
裴范先是他的小福星,也就只有他会为自己想的这样周全!太子殿下有汉武之风,李弘忽然想起裴范先的话,顿时挺起了脊背,摆好架子:“裴卿,没想到,你竟然敢把他人的功劳说成自己的,我更不能饶你!”
李弘挥挥手,两个太监就把裴炎拉了出去。
两脚落地,裴炎被放到了御阶边缘,身体一晃,他往后退了退,差点滚下阶梯。
狗x的病秧子!
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
裴炎站在御阶上,仰天大骂,等骂够了,便整理衣衫,大步流星的离去。
大唐都城长安,作为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常住人口上百万。
这里的百姓,收入高,消费水平更高。
五月中,天气晴好,不冷不热。外出踏青的人们,扶老携幼,正逢休沐之日,他们从长安城的各大里坊中走出,向着长安城东南方向而去。
大唐最负盛名的游览胜地—曲江池,就坐落在坊城的东南方向,因为距离坊城最近,曲江池的人气也最旺。
裴范先站在自家门前,看着游人们欢笑的身影,叹道:“茶树叶都蔫了!”
“今年的春茶是喝不上了!”
一般来讲,春夏秋三季都可以采摘茶叶,但只有春季的新茶,质量才是最好的。
夏季气温高,采摘的茶叶苦涩味较重,远远不像春茶芳香可口。大唐的五月,换算到现代,已经踏入六月。
熟悉的油壁车,再次出现在小巷口,正是来自东宫,裴范先迎了上去。
一阵颠簸,很快就抵达了崇教殿。
殿门打开,太子李弘正坐在桌案前,盯着一封奏疏,恨得牙痒痒。
裴炎是个老滑头,底线又低,别人都不去做的事情,他怎么会上赶着。
那群聚众欺负人的大臣,想把堆肥这个又苦又臭的差事推给他,他在李弘那里无力反抗,就把推诿的触角,伸向了乡民。
堆肥差事仍在继续,但已经从众位大臣带领乡民堆肥,改换成了乡民们在自家堆肥,不论是鸡粪还是猪粪,全都不能私自处置,要经过晾晒,变成肥料。
等着官府上门收集。
裴炎的这波操作,可谓风骚之极,这一回,同僚大臣倒是没有辱骂他老娘的了。
百姓们却被他折腾的鸡飞狗跳,怨天载道。本来就没有堆肥的热情,现在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裴范先进殿,李弘当下就把奏章扔给他看。
范先一阵惶恐:“殿下,事关朝廷大事,学生还是不看为妙!”
李弘怒道:“你仔细看看,这事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
李弘如此笃定,裴范先也只能拿起奏章。
仔细一看,立刻骂道:“裴舍人怎能这样办事!”
“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听他谩骂裴炎,李弘心里才舒坦些。
到底是我的小福星,能和我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