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齐刷刷地又从腰间拿出一根钢管,在长枪的枪杆上旋转着,与长枪组合在一起,顿时,长枪变成了将近两米长。一看那整齐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肯定训练过了。
甄有财又叫了一声:“立枪!”这些人又齐刷刷地把枪杆往地上一拄,枪尖斜斜地指向前方,人却抱着枪蹲了下去。
他这一招太损了,许喜言的人从河堤上拼命往下冲,等跑到近前时,已经收不住脚,很多人直接冲向锋利的枪头,跑得快的竟然被枪头深深地刺入体内。
许喜言大惊,自己真的是太小看这个铲蹄匠了,这些长枪设计如此巧妙,既骗了自己的眼睛,又充分利用了地形,显然甄有财是早有准备。这一个铲蹄匠不研究马蹄子,研究上兵法了,自己这一战可能是凶多吉少。
原来自从绿帽哥的老婆被小飞哥睡了以后,甄有财就在计划着如何找外挂会报仇。他的这一设计是从一部国外的战争片里得到的启示。一般的黑社会斗殴,比的都是谁的人多,谁下手狠,双方对上了就是一阵乱砍乱杀,还处在最原始的粗放型状态,而甄有财却把兵法上的战术用在了斗殴上,不可谓不用心,不可谓不聪明。
双方刚一接触,许喜言这边的人就惨呼声不绝于耳,人心顿时慌了,对方的这一招太出乎他们意料了,那一簇簇树立的枪头,放着寒光,传递着一种阴森森的冷意。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甄有财又叫了一声:“冲!”
这些人站起来,一起端着枪,成队地往前冲。面对着双自己的武器长了将近一倍的长枪,许喜言的人纷纷躲闪。甄有财的人并不恋战,而是穿过对手的阵形,毫不停留地冲向了河堤,等全部站在河堤上,他们又转过头来。甄有财一声令下,这些人又排成一排,猛虎下山一般成排地端着枪往下冲。
这下子,许喜言的人彻底慌了,刚才居高临下冲杀别人不成,现在反而被别人从上面冲了下来,胆子小的,面对一排亮眼的枪头,吓得魂都丢了,这一次又有不少人倒了下来。
这一个往返的冲刺,许喜言损失了将近十多个人,人数上一下子处于劣势。
甄有财的人冲下来,开始了认真的厮杀。其中拼得最凶的就是绿帽哥。他拿着枪,寻找着小飞哥,拼命地刺着挡在前面的人。黑鹰与驴脸再一次出乎了许喜言意料,黑鹰拄着双拐,在崎岖不平的河堤上一颠一颠地跳着,不停地举起手中的拐杖,朝着眼前的人劈头盖脸地砸着,驴脸手中的钢管也是不拣位置,砸在哪里算哪里,已经有两三个人被他打倒在地。都说瘸子狠、瞎子毒,这次,许喜言算是领教了。
许喜言骇然了,这就是仇恨的力量。他看到绿帽哥疯了一般冲到正在与别人缠斗的小飞哥面前,一枪刺中了他的胸口,然后不停地一枪一枪刺出。小飞哥终于倒下了,绿帽哥还在不停地刺着,许喜言看到他眼中野兽般的光芒,那是被仇恨烧迷了心智才有的光芒。
许喜言的心开始崩溃,他承认在甄有才面前自己失败了,自己顶多算个将才,而甄有财却有统帅之风。他扔掉手中的摇机把,转身钻进了密不透风的芦苇荡,那杆他始终不曾离手的摇机把,永远留在了北沙河,而宁海市的江湖,再没有了许喜言这个名字,也没有了所谓的外挂会,他和他的故事,成了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