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太讲到洪高丽跟以前的男友反目成仇的事,陆良着急知道结果,不想再问太多细节的问题。等老太语言一落,赶快插了一句:“那么最后两个人怎么样了?”
老太说:“男娃儿坐了牢,现出来了都不知道,高丽也被关了几个月,你说这事闹的。”
陆良追问:“那个男娃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他在哪里关着?”
老太想了想,说:“事情过去好多年了,他可能叫朱荣顺吧,听说没关在高林,好像就关在宁海。”
监狱的犯人一般去是异地服刑,这一点,陆良是知道的。
得到这个有重大价值的线索以后,陆良又陪着老太聊了一会洪高丽的过往,看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天色也已经不早,就告辞,跟王勇一起踏上了归程。
联想到第四具尸体留的短短的头发,陆良几乎可以肯定,他就一定是老太口中的朱荣顺,剩下的只是去印证了。
第二天,马不停蹄,陆良带着王勇来到了宁海市监狱,到了值班室,讲明了来意。
值班室是个挺小的房间,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柜台把房间一分为二,里面是值班的人,外面是前来办事的人。柜台上面是防盗窗似的隔离栏,一直通到天花板。
二人走到柜台前,里面值班的狱警刚刚熬了一个通宵,眼睛都是红的,正呵欠连天地填写着值班日志。
陆良把手续递了过去,说:“麻烦你查一查这个人,是不是还在这里服刑。”
狱警拿过手续,把朱荣顺的名字输入电脑,疲惫的脸上突然出现惊异的表现,抬眼看了看陆良,说:“朱荣顺?记录上显示他已经出狱了。”
陆良心中更加有数,说:“是不是刚放出去不久?”
狱警又看了看电脑,说:“是啊,不到一个月。”
陆良说:“你能不能把他的相片打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狱警点了点鼠标,打印机吱吱啦啦一阵响,狱警把一张印有相片的纸递了出来。
陆良拿过相片,王勇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二人刚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阵欣喜涌上心头,从体型和轮廓来看,这人跟第四具尸体相似度挺高。
二人冲狱警道了谢,赶快回到刑侦支队。
王勇问:“怎么办?还是dna鉴定?”
陆良说:“这次直接把朱荣顺的父母接来算了,先让他们认一下,再做dna鉴定。”
王勇一皱眉头说:“昨天直接把他父母接来好了,还要再跑一趟。”
陆良说:“昨天你没手续啊,怎么还能说把别人接来就接来”
王勇挠了挠头,说:“还是咱俩去啊?”
陆良摇了摇头,说:“交给别人吧,我不想再跑了。”
王勇安排人去了。
陆良自己理了一下思路,这一刀,最大可能是朱荣顺下的手。洪高丽导致他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他一定对他怀有刻骨的仇恨,这是最合情合理的。
不出意料,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这一直让陆良他们发愁的第四具尸体终于确定下来,他就是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的朱荣顺。
陆良又把思路集中在仅剩的那个、揭开了一半的谜上。这个是抢钱的人,可是,他怎么也跑到洪高丽的房间里来了,难道他跟朱荣顺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他几天,曹德赟那边对金圆集团资金流动情况的调查却有了结果:这段时间以来,刘汉亮都在暗地里把资金往国外转移,到现在,其账户上只剩下不过几百万,而他在银行里的贷款,却有几个亿!
难怪世纪华庭交不了房,这房地产这种资本高度集中的行业,相关部门不会没有监管。
陆良不禁为周扬暗暗担心,但又不能告诉他。金圆集团的问题之所以没有披露出来,相关部门肯定有它的考虑,所以,他也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第二天,申兰突然把电话打了过来,直接打到了陆良的手机上。
电话上申兰的语气有些犹豫,说:“陆警官,我是高汉亮的爱人申兰,有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想跟你谈一谈。”
陆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讲:“可以啊,欢迎。”
申兰说:“孩子出院了,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在家里静养,我走不开,一来她需要人照顾,二来我怕离开了,她又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陆良回答得更加干脆,说:“那我直接到你家里来,我们面谈吧。”
申兰之所以打陆良的电话,是那天在医院,陆良的态度,让她感觉到他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赶快同意了。她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但又不敢肯定陆良是否真的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