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设下的探子昨天夜里传来消息,钥王已经知道此次我们乐舞的内容。”景灏低声说着。
“这怎么可能?”蝉衣急忙地说着。“这乐舞是**办的,又不曾说与他人,他们怎么会知道?”
“很简单,孤这宫廷里有他的探子,藏了奸细。”景灏说着抓着蝉衣肩膀地双手捏了捏。
蝉衣微微吃痛,心中也是惊慌。此刻她明白自己是陷进了麻烦中,本来她想以技不如人而落败,这样自己也不担责任,可是谁料急变如此,这下自己这个操办之人可就是最大地嫌疑了,怎么办?
景灏看着蝉衣有些发愣的样子,便说到:“怎么?你难道没有办法?”
蝉衣看着景灏,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慌要冷静,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到:“大王,既然您昨夜里知道为什么不和臣妾说?多些时间也总是好地啊,眼下只有两个时辰,您叫臣妾怎么办?就算重新排舞,舞伎也要记的下,众人也要配合的上啊。”
“孤也是知道为难所以不想与你说,本来想着只要我们是第一个表演,我们舞了他们就算知道也不能如何,毕竟先入为主。可是此番他却说历来主办者都是最后一个表演,连碧王也是响应,孤也唯有硬着头皮答应了。蓉儿你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景灏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焦急,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蝉衣看着景灏的神情,心中翻腾:怎么办?若是我想不出办法来,那么钥国此番定会赢了舞首去,只怕他心中气恼追查此事时,我有口难辩啊。可我若是真的想出办法来,要是让澜国赢了那又怎么办?难道我叛钥国助澜国去夺首?
蝉衣沉默思考的模样看在景灏眼里,他松开蝉衣有些忿忿地锤了下床铺:“我澜国此次为主办,想不到竟要丢尽脸面与此,只怕国人都要羞耻非常。若是让孤抓到那个奸细,孤一定要他粉身碎骨!”
蝉衣听到大王口中的言语忽然醒悟:是啊,这次若是就这样输了。那么我怕是首当其冲要担责的人。而这次要是宫里的人再放出点风,说这事是我负责,竟出了泄漏这样的纰漏,那我不是凶多吉少?我不是会被冠上奸细地罪名被他发落?就算我想办法往阮慕珍那里推脱,只怕也说不过去。唯有我尽力去舞去拼,才能证明我是无辜。
“大王,眼下抓出奸细地事要先放下等到此次聚首之事过后再说。当下要做的就是您说的变幻乐舞的内容,时间上我们太紧张只怕有难度,臣妾只有另辟他法。”蝉衣缓和着气氛,眼下她已经明白,要想让自己摆脱责难唯有自己上阵去舞了。
“这么说蓉儿是有办法了?孤就知道守这你这个嫣华郡主,怎能被困住!”景灏的脸上漾起笑容,看地蝉衣却心惊连连:他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试探我?我现在是贺兰蓉,那么遇上这样的事,我就该有办法。他是提醒我我一定要拿下。才对的起这个盛名。还是在试探我。因为我若是她,只怕那冷傲地性子是一定想要拿下冠首的。拿下,都是拿下,明知道他是这么精明,我却只有这条路,若是不为他拿下,只怕我想要安心的做个棋子都难了吧……
“蓉儿,你怎么不说话?”景灏说着去拉蝉衣的手。蝉衣看着景灏叹息一声:“大王临时变舞,恐怕只有臣妾亲自去舞。”
“蓉儿你舞?”景灏的眉抬了一下。
“是。臣妾亲自去舞。虽然臣妾现在是大王的女人,原想今后只为大王一人舞。可眼下却不得不由臣妾亲自去了。毕竟现在说给舞伎只怕她也记不下,更何况此番乐舞相比又出不得差错,而臣妾背负了盛名与大王的厚爱,唯有臣妾去了。再说国之大事,臣妾更要操心,要是不去可说不过去。”蝉衣说的十分大义,她已经明白此刻自己是只有去舞,还要尽力去舞了,她可不想为了一个乐舞之比就把自己的性命葬在这里。反正流颜也说过,钥王要她把自己当作澜国人,务必做到尽心尽力不留一丝保留,而他自有安排,那么自己也不需要顾虑什么,就算最后输了,自己尽力了,那么也不会有人质疑她,而自己这番努力也可以堵上别人地口。
“蓉儿,真是委屈你了。”景灏略低了头,蝉衣地话没说错,这个时候他无法计较她一个昭仪的身份去为众位大王起舞是否合适,若是能夺下此首,只怕要他亲自去弹琴抚乐,他也都是义不容辞的。
“大王臣妾不委屈,不过大王,臣妾本来计划的影舞是为夺冠的,可眼下,只臣妾独舞未免会给人轻视之感,臣妾除现在就要去编排之外,还要斗胆要和大王借个人了……”蝉衣想到了流颜,恐怕只有他才可以配合自己一舞吧,就算拿不下第一,可他的男色也会令人惊讶,更何况她也可以借这个这个机会告诉流颜,钥王身边也有棋子,而这个棋子恰恰是他要找的真正的嫣华郡主贺兰蓉。
“借谁?”景灏好奇的问着。
“大王可记得昨夜里地那位绝色?”蝉衣轻声说着。
景灏眉一挑:“你说流颜?”
“恩,他那张绝色容颜只怕静静地立在那里都能将人地目光吸引了去,何况臣妾注意到他密室内有琴,想来他琴技定是不俗,更何况他的声音大王那个也曾听过,臣妾想,若是臣妾地舞与他的琴,再陪两人的歌,那么乐舞之比,臣妾便有信心争上一争。”蝉衣说着脸上浮现出自信。
景灏听蝉衣这么说,便觉得有些道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忽然想到流颜是钥国的人是钥王用来**碧国的棋,便心中有丝痛快:哼,你以我们的影舞来压我,我就用你的人来压你。
“好,孤应了,只是孤有三点担心,这一,此时寻他可来的及?这二,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配合的了?这三,他终究不是宫廷里的人,是否值得信任?”景灏对蝉衣说着自己心里的那点担心。
“昨夜里,臣妾不是听他和您说,他要来观赏晚上地乐舞吗?臣妾还记得他也邀请您一起呢。只怕这会应该要打算出发过来了吧。您派人去花船那里寻他应是寻地到的,实在不行还有城主啊,臣妾料想在他的城内找人,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吧?”蝉衣平静地说着,景灏点点头。起身走到殿外,立刻叫来门口的太监低声嘱咐了去,而后才回到蝉衣跟前。
“孤已经派人去寻了。”景灏说着看着蝉衣在那里套上外面的绛红衣裳。
蝉衣伸手系着腰带。口中继续说到:“至于大王忧心地时间配合,臣妾只要他弹奏他熟悉的曲子就好,然后臣妾就根据曲子现想舞姿不就是了,要是时间够运气好,或许还能安排下那些舞伎弄个好的开场,我就不信了,就算有奸细把舞地内容泄漏了去,难道连舞伎什么动作也能传了去!”蝉衣说着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看着没什么问题了才对大王说到:“至于是否可信任,就要靠大王您出马了。毕竟您和他可是平手啊!”
景灏眼皮一垂。口中噗哧一笑说到:“想不到,你还真是个鬼机灵,只这么会功夫你倒想的仔细,连孤也算进去了。”
“那是,谁让我是贺兰蓉啊!”蝉衣毫不客气的说着对着景灏一笑:“大王,臣妾这就去准备了。”
“蓉儿……”景灏听到蝉衣这么说话,心中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她押下的希望太大,而她也忘的真干净,还真把自己就当成贺兰蓉竟如此的自信。
“大王。若是蓉儿为大王夺下冠首。大王可要奖赏臣妾啊!”蝉衣说着有些俏皮的一笑就要退开。
“好,你若真能为孤夺下这个冠首。孤一回去就封你为妃!”景灏看着她的俏皮样子脱口而出,蝉衣心中一顿,却笑着说到:“妃不妃的随大王您,只要大王能再带臣妾做个梦就好。”说完她便低头行礼,不等大王言语就退出了殿。
景灏站在殿内,看着那已经闭合上地殿门,目光有些迷离。
少许,他口中轻呼了一口气微微地笑了起来。他走到了床边伸手捞起那团在一起地锦被,喃喃自语:“入梦就不愿醒来,如你亦如我。蝉衣你是不是我的芙儿,我很快就会知道,若是你就是我苦守这些年的人,那么你我的梦就能成真。等等我,我很快就会知道。”
锦被落在床上,他挂着明媚的微笑出了殿,殿内只剩下淡淡的烟缕在漂浮着馨香。
鱼歌此刻静静地坐在殿内的桌几旁,殿内只有他一人,别样的空荡。
他习惯了独处,无人敢来扰他。那些随行而来的侍从都小心地侍奉在殿外,他们知道这位对人总是微笑总是亲和有着清澈明亮双眼地男人,总是不喜欢别人太亲近他。
此刻他们听着屋内的静谧认为他一定是因为昨夜与大王地疯狂此刻疲劳的睡去,于是几个人又小心的议论起来他们在心里一直猜测的答案:
“说真的,我有时看到他都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我猜他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宠而自卑所以总是希望和咱们保持距离,可是在咱们碧国,早因为大王的喜好,这男宠与男风早已习以为常了,有的时候看着他一个坐在某处的时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真想劝劝他和他说两句。”一个常跟着他的人说到。
“咳,要我说,我觉得是因为大王的脾气,你看大王对他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除了他,谁敢对大王冷眼冷脸,除了他,大王凡是翻脸的男宠哪个还会被再宠信,唯独他,大王每次不是和他吵完两人又好的很了,其实有时我觉得他一定是为了保护大家所以才将自己弄的孤单无比,毕竟大王对他实在太过计较了,他是不想我们和他亲近了,大王会想多了”
鱼歌耳听着猜测,他微微地笑了:猜测的很多,可你们谁对了呢?
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手,,慢慢地将那双丝绸手套脱下,当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脸上笑意淡去,只有冰冷的寒意。
“你们不懂,若要复仇就要无情无义;若要自己好过,那么永远也不要和别人亲近;孤单,将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他说着放下了手,眼看着那对丝绸手套,眼中已是愤怒的火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