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车辇晃动着,叶妖媚手撩窗纱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在眼前划过,她的内心在做着告别。K6Uk.
这一次匆匆来过,她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本以为只能在澜国的国土边界上遥看下家乡,可是却没想到,这一趟来她却收获了太多太多,不仅见到了那个代替她来背负盛名的女人,也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入了陷阱的棋。
大王啊,你的心是这么的硬吗?我从懂事起就被告知要做你的妃嫔,纵然未曾想过后位,也是想着伴你一生。可是第一次的相见你却告诉我,我注定进不了你的心,只冷冷地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你只会爱着已经不在世间的魂。呵,你真是狡猾,你不告诉我你其实实在布局,也不告诉我你需要一个完美的棋,而是让由憧憬变做失意的我明白我今后的人生没我想想的光鲜,没我想想的温暖,只能是一片灰暗,然后再叫我遇上怀才不遇的他……
叶妖媚想到这里略回了头,此刻身边的男人已经闭目休憩,随行的太医给他配了药喝下后,他就已经困乏着合了眼。
这个人和那个怀才不遇的人是那么的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但是似乎,他和大王有些像……
天下帝王都是如此的吧,你也只会是一样。
叶妖媚看着那睡熟的人,唇角是一丝苦笑。她想起一个月前自己为了引起他在意,为了更好的寻找一条自己能舒坦一些的潜伏路而故意设下地计,想不到真的起效了。
其实她本意不过是不想去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习惯,去做一个别人。如果要做,她只想做自己。只不过既然离开了澜国,既然有必须去做的因由,就不能不去做。但是她至少可以换一种活法。换一种和过去地自己截然相反地活法。
她记得自己曾经和梅香说过。要么做一只宫廷内地梅,要么做一只尘世中的蝶。既然她已经不能干净地做一枝梅,那么好吧。那就做一只妖媚的蝶吧。
身边地男人翻了下身子,靠她更近了些。叶妖媚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内心问着自己:接下来呢?怎么办?还要不要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呢?是继续做一个棋子,还是逃出去。到尘世里呼吸?
车辇此时颠簸了一下,路面上有一个较大的坑洼使车辇无法避免这样的晃动,虽然他们已经尽力将颠簸地力度变成最小,但依然让他惊醒,睁了眼。
“恩?孤睡了好久了?”钥王看着身边的美人,随口问着。
“没多久,半个时辰都不到。”叶妖媚回答着,转头去看车外的景色。钥王坐了起来,看着叶妖媚的侧面倩影。伸手去拉她:“在看什么?来的一路就看了半天。这回去的一路也要看半天吗?”
叶妖媚回头斜睨了钥王一眼:“怎么,还不许人家看了吗?我可是在澜国长大的。跟了你,这以后是回不来了,这一路能重温下多看两眼有什么不行的?怎么?看看都不成了吗?”
“不是不成。只是觉得你这来一路回一路的倒不似孤熟悉地你了。”钥王说着一下,伸手拽着叶妖媚就要往怀里搂。
“诶,怎么个不熟悉,说来听听。我^看书^斋”叶妖媚推了下他地胸膛,并不卧在其中,反倒自己捞了个软靠,十分随意的靠在身后,竟有些潇洒地似个主人。
钥王看着叶妖媚那随意惯了的样子,无奈地摇了头:“你呀,你可知道你这幅样子被左夫人念着在孤的跟前告状多少次了?”
“百八十次呗!嘁,还一个左夫人呢,天天就知道告状,宫里的女人就无聊到这样了吗?”叶妖媚说着翻了个白眼。
钥王瞧着叶妖媚那混不在意的样子,呵呵一笑,自己凑了上去:“孤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小妖精,由着你折腾。有的时候孤都觉得自己在你跟前不但不像个帝王,也不像个夫君。”
“听你的意思,这夫君都还要叉着腰吼着自己的夫人了?当初谁拐着我跟他走时,信誓旦旦地说他要给我最好的爱护,最好的体贴,让我做个人人都羡慕的夫人的?又是谁说不会让我哭泣,不会让我伤心,只会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尤其是……”
“尤其是给你足够多的金银珠宝,让你不必担心会缺钱!”钥王接了口,伸手抱住了叶妖媚,脸与她相近地说到:“这些孤不都做到了?你看你跟着孤,你是右夫人,我们钥国最尊贵的夫人,孤由着你任性,由着你闹,哪怕众人都不满意,孤都看着你这般骄横却没来说过你一句,更没说提醒你要去注意什么规矩。至于金银珠宝,你要什么孤给什么,孤何时含糊过?这次回去,孤都要去找那左夫人要那首饰来给你,想想吧,有哪个王会像孤这样对一个……一个女人。”
“你本来想说什么?”叶妖媚刷的一下就变了脸,她看着钥王有些严肃。
“没什么。”钥王笑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说,有哪个王会想你一样对我这样一个贪财任性不懂规矩的卑贱女人这么好啊?”叶妖媚说着就撅起了嘴。
“孤可没说,都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这些其实也是事实,难道你不贪财?是谁当初为了一锭银子能不顾性命的跳江?要不是孤救了你,你个不会水性的旱鸭子只怕……”
“我就是贪财怎么着了?我不但贪财我还不懂你宫里那些这不能那不许的规矩,我是卑贱,既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我就是一个在街上游走四处靠唱小曲混饭吃的丫头,我是卑贱,可是你别忘了,是你说不计较我地身份还许我一堆的将来。把我硬带在你身边的。”叶妖媚说着嗓子里哼了一声。扭了头看一边去了。
“妖媚……”钥王无奈地喊着她,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偏就喜欢上她,明明她骄横的有时都能让自己难堪的下不来台。可是他就是对她没脾气,只想将她当作自己呵护地宝贝,疼着,爱着,宠着。
“妖媚。”钥王加重了一点音唤着。可她依旧不曾转过来看他,无奈之下钥王伸手去搬她地脸,她却使劲地僵着耗力,就是不转。
钥王一撇嘴,自己凑了脑袋过去,刚要说话却看到了叶妖媚的泪正好从流了出来滑过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