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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太子………”宛清刚刚被拥进怀中。立即提醒孝章帝元宏。虽然皇太子一直被自己护在怀中。并未受伤。并一直跟随在身边。但宛清并不愿一直霸占着孝帝元宏的关怀。这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估摸着如果元宏再多抱自己一会儿。多半得成为千夫所指。
“唔……”孝帝元宏的声音里透着贪恋。双眼准确的往宛清身后稳稳候着的元恪望去。再一次狠狠的将宛清箍进怀里几分后。孝帝元宏终于松开了她。往身后走去。
元恪不愧是大魏朝的皇太子。此刻显现出与他这个年龄段不完全相符的冷静与沉着。在他的脸上除了镇定。就连孝帝元宏见了。心中也不由暗自宽慰。元宏的这份宽慰转化为行动就是。上前将自己的儿子。皇太子元恪也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感觉到父皇那抹宽慰与宠爱的皇太子元恪。脸上露出了甜畅的笑。然而他的这抹笑意很快随着一声惨叫而抹杀掉:“啊。。”
孝帝元宏背立着无法看到。同样满含着笑意转向父子俩的宛清也沒看到。但透过父皇怀抱的元恪却清楚的看到。一直躲得远远的关注着场中情形的皇后冯润。乘所有的人都沒注意的瞬间。拾起了地上散落的兵刃………
那是一把带血的刀。就在瞬间结束了行刺宛清贵妃。方才被晟傲毅点到在地的黑衣人的性命。
在大战过后显得有些静寂的场中。声痛苦的惨叫。惊醒了场中所有的人们。
“你………”孝帝元宏反应得相当迅速。一转身就看到皇后冯润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刀。恼怒得几乎说不出话來。
“这样的暴徒。敢刺杀皇上。死不足惜。”皇后冯润此刻反倒冷静了。毫无畏惧的迎着孝帝元宏愤怒得冒火的眼光。口中振振有辞的回道:“臣妾见皇上受伤。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定要杀了他为皇上报仇的。”
孝帝元宏闻言。脸色一阵清白转换。却不能在口中再说出什么。只有离得最近的宛清分明看到了元宏眼中转瞬即逝的晕眩。那种已无法支撑的晕眩。
“走………”孝帝元宏在尚存一丝神志的情况下。迅速向前将一双微微颤抖的手牵住了宛清。口中只吃力的吐出了两个字:“回宫………”
宛清已经意识到事情发展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局面了。『雅**言*情*首*发』而眼下孝帝元宏显然是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于是。她根本來不及去想孝帝元宏情势急转而下的原因。再也顾不了许多。直接用尽全力撑着孝帝元宏向不远处的车辇走去………
众随从见状也是一片慌乱。赶紧跟随着护送孝帝元宏上车返宫。
沒有人注意到皇后冯润。在背后望着孝帝元宏手臂上系着的那块黄锦帛。那块宛清从衣摆上撕下的黄色锦帛。露出了得逞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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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前面的场坝内。随着孝帝元宏一队的走远。远远关注着场中的百姓们也纷纷追随而去。他们想要探得他们的皇上的情况。
顿时。先前或者因为祭祖也好。因为行刺打斗也好。场内可谓热闹非凡。眼下。这场热闹劲一过。场内陷入一阵可怕的冷清中。两个孤零零的人影在场中呆立着。当然还有先前孝帝元宏和皇后冯润共同乘坐的车辇。和忠于职守的皇家车夫………
“娘娘……”两条人影中的一条正是柳儿。此刻经过祭祖大典的洗礼。她显得十分不安:“咱们还是乘这个机会。就此离开洛阳城了罢………”
“离………开。”皇后冯润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刀“哐啷”一声。突然跌落到了地上。而她先前的那丝狠劲也完全的泄了去。整个人的精神劲瞬间矮了一头去:“能去哪儿呢。天大地大………”
“天大地大。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啊。”柳儿年轻的躯体散发一种即将投奔新生活的热情。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您可以跟着柳儿回柳儿的老家。在那。柳儿仍然这辈子都侍候娘娘您………”
“去不了了………”皇后冯润有些衰弱的身子里。再也找不到柳儿身上的这股活的气息了。并在入宫多年后第一次再用“我”自称:“我已经走不动。也走不了了……我的这一生只有是在这了………”
柳儿闻言失望的低垂下了头。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皇后冯润见状。轻轻的将柳儿拉了过來:“柳儿。我对不住你。让你做了这许多或许是你并不愿意做的事………你走吧。你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一双手被皇后冯润瘦骨嶙峋的手掌包裹起來的柳儿。鼻翼一酸。有股热烈的气息冲上鼻间。几乎沒经过大脑的一句话突然就冒了出來:“柳儿不走。皇后娘娘不走。柳儿也就不走………柳儿这辈子都跟随在娘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