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宁静的到来,陡然温度的下降,让山里的气温降至零点,深秋的脚步已离开些日子,冬日的寒冷在山谷里显得更加明显、刺骨。kenwen.天空层层叠叠的云层熙熙攘攘飘落下银白的雪花结晶,落在地面上,铺起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毛地毯;挂在枝条上,缀起美丽的白色松茸;浮在水面上,结起一层透明剔透的冰晶。
屋里的温度与室外的寒冷截然相反,宜人的暖和充满在屋里,没有往常普通的房屋透着的冷冽。相对冬日的冷,屋里的暖让人经不住昏昏欲睡,不愿去思索外面的严酷。
空气的温暖,身后的热源都让艾咪很是舒适,不愿起身,只想继续着甜美的梦,享受暖意,但生理上传来的感觉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地打量天色。唔,天还没有亮,夜还是那么的黑,周围也因夜的深沉而变得格外的安静。
慢慢起身,披上厚厚外套,轻手轻脚地跃过熟睡的巴顿怕吓床来,看见他因被子里突来的空荡翻了个身,缩了缩手脚,微笑着压实被子让他能更好地睡眠。门刚一打开,冷冽的寒风立即顺着开启的门扉窜了进来,迎面而来的冷风立刻让艾咪缩着自己的脖子拢紧身上的衣服,呼出的气息变成的白色雾气也能在夜里微弱的光线看得见,轻轻扣上门,走了出去。
下雪了呢!
山里的温度要比村里的来得更冷些,雪花也更大更密集,雪顺着风的走势飘舞着随意降落像顽皮的孩童一样。一道微微的白芒让艾咪准备开门的手停了下来,顺着光的方向看去,夜那么深了,还没有睡吗?轻轻走过去,有着雕花的装饰却显透明的窗户让房间里的情况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她的眼中。
房间内,整齐的摆放着几件新颖的家具。透着暖和气息的厚厚被褥铺在屋内正中的一张大床上,床的前方是一组有着缀着优雅图文淡淡色彩的衣柜,而床的左边,也是她能正面看见的一边摆放着一张奇特的桌子,桌子一角延伸的花式框架紧紧衔住一面光滑,清晰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镜面,静子的前方正坐着屋子的主人,镜子里有些模糊的脸让她看不清楚坐着的人的面容。
这么晚了,她还坐着干什么呢?
屋内的人拿起一支笔刷,轻轻沾了沾桌上一瓶打开的精致瓶子里的液体,然后开始在脸上眉间的中心涂抹,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艾咪看见前面的人,已经褪去身上所有的颜色,而那些色彩变成空气里的余灰后留下来的是一具泛着玉色光芒的骨头架子。
艾咪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瞪大的眼睛只能呆滞地看着发生的事情,在风中泛着不自然的红色的脸立即刷刷被惨白取代,有些发冷的双腿更是在寒风中打着颤,双手紧紧捂住原本就要呼出去的声音。
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害怕自己的一点声响就会为她带来无穷的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跳动的心脏更是如雷贯耳,一声更胜似一声,耳边只听得见鼓动,风的呼啸早已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