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净初满心疑惑时,就听到后面马蹄隐隐,打破一片宁静。
“走!”诸葛冥抓起玉净初,兔起鹘落,一瞬间,已经远远离开了方才的所在,他似乎一切都料到了,头也不回,竟往北而奔,背后果然有些声响。方才他们追杀刺客,此时轮到他们被人追,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路上遇到几个拦截询问的兵士,立刻被诸葛冥杀人用马,并骑如飞。
天高云淡,阳光烁金。
在他们的身后,巍峨的吞天城,风吹过,漫天血腥不散。
似有风云将起。
“诸葛冥,你是吞天国的皇帝,你逃命?有没有搞错啊?”玉净初骑马而行,满脸不悦地问诸葛冥道,聪慧如她,不过初来乍到,也没仔细弄清楚现在的朝堂局势,竟然有些不明白诸葛冥因为什么逃命了。
皇帝被刺杀,情有可原,可是劫后余生却要逃命?
很难明白。
诸葛冥赶紧笑道:“小丫头,我也无奈啊,你不知道我只是个傀儡皇帝……”
“你比狐狸还精明狡诈,怎能是个傀儡皇帝?我可不信有谁能左右你。”
玉净初杏眼圆睁,没等诸葛冥说完话,便打断他的话,将他话里的那个“么”字生生地打了回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满脸不信。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诸葛冥不禁轻笑了一声,仰首看着蓝天,不喜不悲,悠然地道:“三兄弟中,我年纪最轻,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一年前能登上皇位,无非父皇偏心,最宠爱我母后而已。大哥诸葛岩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二哥诸葛秀手握吞天国泰半兵权,他们两个哪个服气我做皇帝?我是空有帝王权。”
玉净初眼睛晶灿,一张脸秀美绝俗,道:“所以你想做个渔翁?”
前世她就是部队里的王牌女兵,又在安全局历练那么多年,精通军事,擅长谋划,如果真是如诸葛冥说的这般,那么自己倒是能看出了他逃命的真正目的。
他是在给两个哥哥让出一处搏杀的武斗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诸葛冥赞许地看了玉净初一眼,道:“不错,我就是要做一个渔翁。这一年来,我所受到的刺杀,已经不下数十次,你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冰山一角啊!”
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一身萧瑟。
没有兵权也没有心腹的皇帝,不是傀儡,是什么?
他张扬,妖艳,放肆,没个正经,何尝不是在万刀劫杀中保护自己?
玉净初居然感到心中微微刺痛。
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感,令玉净初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离开吞天城,让他们彼此争斗?可是这未必就是一种好法子,你要知道,两虎相争终有一伤,但是你若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拿不下那活着的一头猛虎,小心利爪也伤人!”玉净初抛开心思,细细剖析道。
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不得不细心谋划。
要想重掌帝王位,诸葛冥必须有自己的势力。
一时的渔翁可以做,但是守株待兔又未免太过愚蠢,权势不是等来的。
光杆司令,能号令天下么?
诸葛冥豪气万千,霸气凛然,弹指在长剑,朗朗笑道:“丫头,你不用担心,舍弃一时帝王位,任由他们争得两败俱伤,我就以退为进,到时候反戈一击!吞天国,乃是我诸葛冥的,岂能由着别人背叛?嘿嘿,以弱示人,未必就弱啊!”
“孤身犯险,你就不怕暗星杀手拼命劫杀?”玉净初冷冷地挑明刺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