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刻薄之人都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这时萧瑀的脸上也带着好奇,耳朵支棱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前段时间…”麦仲肥把矿山暴动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可写章呈送?”萧瑀穴言问道。
“下官已经呈送进京。”
“哦!”萧瑀明显带着一丝失望。“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麦大人还是应该在这些治国安邦的道理上下下功夫啊!教化地方也是刺史的本职。”
哭笑不得地麦仲肥只好作出欢欣鼓舞的样子起身拱手“多谢宋国公赐教,下官以后一定听从国公教诲在治国安邦的道理上下下功夫!”
涅德鲁却不买萧瑀的帐淡淡地说“宋国公所言于治国很有道理,可斛州作为各族杂居之地,却也不是教化能够做到的。子曰:有教无类也只是针对读书识字的人而已。”
“咦?”萧瑀大是惊讶,一个蛮夷之人竟然也通孔孟之道,这让他很是好奇。“这位老丈也通孔孟之道?”
“偶有涉猎。”涅德鲁淡淡地回答
“那么请问老丈,子曰:…”于是一个唐代的大儒和一个明朝的官僚进行起学术探讨来,到把李靖和麦仲肥凉到一边去了。
李靖摇头苦笑,麦仲肥摇头苦笑,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苦笑。
李靖开言“不如麦大人带老夫看一看斛州的风情可好?”听的李靖无比气闷地对麦仲肥说。
“乐意效劳!”同样听的混混欲睡的麦仲肥急忙答应。
一老一少起身走出“研讨会”会场。
外面正是斜阳西下的时候。麦仲肥叫过一个卫兵让他去通知依娜准备晚上的晚饭,并通知其他高级官员晚上来刺史府赴宴后与李靖各自乘马走出府邸。
看过斛州道观、所有工厂,以及各处的商业区后,两人信马由缰来到农场区。
春季的农场光秃秃一眼望不到边。经过一冬天的冰封,此时的土地刚被翻起播完种。李靖仔细地询问了这里的管理模式,以及收成情况后李靖担忧地问“如此少的农人,要承担全城人的食物,你就不担心食者众而耕者寡吗?”
“国公有所不知,这里农人虽少,但产量却不低,他们的赋税是最轻的,到了收获季节下官也会全部收购他们多余的粮食,而且农人收购所得款项完全免税,他们这是在给自己种地,所以更加精心饲弄。另外这里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原来的内附游牧部落,粮食只是他们日常饮食的一小部分。城东是牧业区,那里有着专门的牧人放牧,享受的和农人一样的待遇。”
李靖点头忽然问道“如遇灾年,斛州可顶多长时间?”
“城中储备的粮食和牲畜完全可以顶过半年时间。而且府库钱帛也可与周边部落或其他州郡换取粮食与牲畜。如果朝廷再有赈济的话过个一年两载没有问题。”麦仲肥随口道来,这是自己年底刚整理完的数据,印象颇深。
“斛州如此富足?”麦仲肥的话让李靖震惊。李靖可知道一个普通的中等州郡如果遇上灾年,州郡府库加上国家赈济也就勉强能撑个一年半载。小小一个下等州竟然可以撑两年,这是什么概念?
麦仲肥看着李靖的震惊表情,突然发现自己太实诚了,是不是应该学学后世的官场,来个地方保护主义,打个暗手,隐报、瞒报一下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