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洒在瓦上,有几许的清冷。
窗外,夜风吹拂,树影婆娑,似鬼魅蛰伏在夜里等待着时机挥着而出。
宽敞的房间,烛火摇曳着。
“爷,皇后娘娘开始行动了,给皇上用了慢性的毒药。”
男子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承焰,微弱的烛火下,他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清晰可见,从右边眼角一直到鼻尖处,足以让胆小的人看了连做三天恶梦。
楚承焰坐在桌边,薄唇紧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气氛压抑的人无法喘气。
“爷,我们需不需要去救他?”男子身旁的罗清分不清状况的穴了一句,立即惹来楚承焰似千年寒冰的白眼,吓得他脖子缩了一下。
“罗清,我吩咐你调查的事情清楚了吗?”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却如雷鸣一声声击在罗清胸口。
“爷,属下无能,只查到沧月国的国师是三十年前出现在沧月的,其他没有任何关于他来拢去脉的线索。”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
楚承焰又一个冷眼甩了过来,罗清挪动着脚缩到那名男子身后当乌龟,口中念念有词:“爷看不到我,爷看不到我,爷看不到我……”
“曲生,回去盯着,可别让皇帝这么早死。”楚承焰满脸阴鸷,似狂风暴雨来袭,被唤作曲生的男子垂头,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始终冷着一张脸。
救他,呵——楚承焰在心中苦笑,当初母妃死的时候,他又何偿想过要救母妃一命,母妃倾尽一生来爱他,得到的又是什么,被人诬陷,被人害死,而他,母妃的夫君,他的父皇,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在他面前倒下,无动于衷。
心,像被人撕裂了一般,痛得他无法言语,他的母妃,就这么被冤死了,而罪魁祸首仍然逍遥法外,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楚承焰一手放在胸口,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赏,细细的汗水自他额间流下,英俊的五官皱在一起,身子慢慢往地上倒去。
罗清敛去了活宝似的表情,一脸凝重,与曲生各自一边扶着楚承焰,心急的问:“爷,你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这么痛苦不堪的神情,分明……分明就是……
“曲生,今天几时了?”忽地,罗清抬头,急切的问。
曲生一顿,随即恍然大悟:“今天初十,距离上次爷发病又提前了一天。”
“啊……”楚承焰承受不住那噬心挫骨的痛,抑制不住大吼出来,为什么,这两年来病发的时间一天天提前,而且,那深入骨髓的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刮:“啊……”
罗清与曲生一如既往的不知所措,不顾手废的可能性,把自己的拳头塞进楚承焰嘴里让他咬着,想要减轻他的痛苦,却无耐痛到深处时,即使手上已流出鲜血,但还是没用。
颐心居离楚承焰居住的地方很近,他那一声声刻制压抑的痛苦的叫声传入了莫晓瞳耳里。
“怎么回事?”
她不解的问身边的香铃,但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香铃,你先睡,我去看看。”
莫晓瞳听出来,那痛不欲生的喊声是楚承焰发出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会叫得这么惨。
此刻她的脸上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焦虑,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当走到楚承焰的房门口时,她想也没想抬起脚便向那扇门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