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说：“他们央企财大气粗，还要贷款？”</p>
“接了一个项目，上级拨款太慢，急于走规划手续，早点开工，想在地方贷款周转一下。好了，听老哥劝，无论心里多么不想回去，今天中午也要硬着头皮回去。”</p>
正说着，肖毅的电话响了，号码是岳母家，一定是杜鹃给自己告了黑状，老丈母娘兴师问罪来了。</p>
康瑞祥冲他摆摆手走了出去。</p>
肖毅接通电话，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传过来：“是肖毅吗，我是二姨，今天我姐过生日，本来想晚上，刚才鹃鹃说你晚上有应酬，就临时改在中午，她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中午你可要回来呀，二姨这次来就是找你的，我有事求你帮忙，你中午可是不能不回来呀——”</p>
“好吧，我回去。”</p>
这个二姨，比岳母多八出戏，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看来，只能如康瑞祥所说，硬着头皮回去了。</p>
他没有买任何礼物，也没去找杜鹃，杜鹃也没理他，本来就是名存实亡的关系了，他们谁都懒得做戏。</p>
岳母家，早就摆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杜鹃已经回来了，她正半躺在沙发看手机，见他进来没有动，也没理他。</p>
倒是二姨热情地给他递拖鞋、递毛巾，把他让到饭桌旁。</p>
岳父端上最后一道菜说：“小肖，喝点白的还是脾的？”</p>
“喝红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讲究品红酒吗？”二姨抢先说道。</p>
岳父在家的地位比他高不了多少，一听这话便转身去拿酒。</p>
二子看见姐夫回来了，一瘸一拐地坐在他身边，双手抱在一起，煞有介事地盯着着他。</p>
肖毅知道他想整事，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跟二姨说：“我下午还有事，中午不能喝酒。”</p>
杜鹃从沙发上坐起来，她走到饭桌前，说道：“爸，别拿酒了，人家不喝。他留着量晚上指不定跟什么人喝呢。”</p>
听杜鹃这样说，肖毅反而跟二子说：“去，拿白酒。”</p>
二子一听，高兴地就要起身，丈母娘连忙按下二子，说道：“我来。”</p>
每个人跟前都倒了一杯酒，唯独杜鹃例外。</p>
肖毅看了她跟前的白水，没有多话，他不想整事。</p>
二姨提议为老寿星干杯，肖毅勉强沾了一口，二子不干，非要姐夫喝干，岳父说：2“他也算领导？哼！”杜鹃嘟囔了一句，一脸不屑地表情，旁若无人地吃着菜。</p>
二姨反驳道：“小肖当然算领导了，信贷部主任，手里管着那么多的钱，想给谁就给谁，谁给回扣多就给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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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端起酒杯，冲着二姨说：“承蒙二姨看得起，我的确不是什么领导，人家行长、副行级的才是领导，我敬您。”</p>
“阴阳怪气？”杜鹃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岳母捅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p>
肖毅知道这家人有事求自己，岳母的态度已经表露无疑，他喝完这杯酒，说道：“二姨，您找我何事？”</p>
二姨这才说：“是这样，我那二小子在乡政府干了好几年了也不见个长劲，想让你帮助走走关系，能不能提拔提拔？”</p>
肖毅故意说道：“我就一银行小职员，哪管得了这么大的事？”</p>
二姨显然不这么认为，她说：“我听儿子说，你现在跟书记、市长打得火热，他们现在有求于你，你说句话保证管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