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放心的姚起云和吴江也跟了出来,后头还有与她俩都熟稔的三皮和小根。
话说到这份上,司徒玦也不愿再陪她云里雾里地打太极。
“你就装吧!”她指着走过来的姚起云,恨声对谭少城道:“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不是你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我去找邹晋的事?”
“行了阿玦,我说了跟她没关系。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回家。”姚起云拽着司徒玦就要走。
司徒玦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护着她?那件事除了我,就只有吴江、小根知道。好了,反正大家都在,你不妨说出来,如果不是她从小根那套来了话就转到你那里嚼舌根,那又是谁,是他,还是他!”她逐个指着吴江和小根求证道。
“既然你也承认那是事实,追究到底是谁说出来的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再吵下去了。”姚起云说。
“当然有意义,如果是他们告诉你的,那我无话可说了,只能怪自己眼瞎。如果是谭少城,我就要让她知道这样有多卑鄙下作!”
谭少城眼中已有了泪意,她必须把话说得很慢,才能让哽咽声没有那么明显。“我知道了,你是说你为了小根一个人去找邹教授的事。小根是跟我说过,可是凭这个你就能一口咬定是我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司徒玦,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一脚把人踩死了!难道只有你是美玉,别人都是墙上的破瓦?”
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脸上满是酸楚和愤然,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可怜,让人很难对她恨得起来。司徒玦只能去想,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孔,永远出现在她身边每一个令人不快的时刻,也是这张面孔,纯良下藏着数不尽的心机和大大小小的谎言,她可以没有目的地去说一些无谓的谎言,她可以为了一个奖学金使出灰色的手段去哀求她的对手,她可以这头在吴江那里落了空,转身就以更伤人的态度对待小根,她还可以一边拿姚起云对她的善意当做和司徒玦谈判的筹码,一边却在明知司徒玦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和姚起云双双出现。诚然,她贫困,她可怜,司徒玦也不知道把自己换做她,会不会做得比她更好。她唯有感激父母给她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她不必如谭少城一般被不幸消磨得连善良都无暇顾及。玉和瓦的际遇,难道仅仅是先天的质地决定的?
想到“玉和瓦”,司徒玦凭空一个激灵。她从未自诩是“玉”,然而从谭少城那里听到的这个比喻却并不陌生……她忽然记起了有谁也说过类似的话,正是这现实让她不敢再相信巧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