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因为潮湿的缘故,水滴的声音楚潇然依稀可闻,唇边浮现一丝苦笑,西湖牢底坐穿,还真的成了现实。
上一次是天牢,这一次是地牢,念及此处,楚潇然不禁有些无语,什么时候起,自己和牢狱这么有缘了?
握拳,楚潇然抿抿嘴,心想,这一次,如果有可能出去,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庙里求个平安符,开个光什么的。
“吱嘎”有些腐旧的木头门,被叶枫轻轻一触,便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而后,便是他步履悠然的踏了进来。
叶枫手中拎着一个食盒,也不言语,只是将盒中的酒菜一样样的摆在桌上,又从其中取出两只白玉酒杯,斟上上好的竹叶青。
盐水鸭、清炖蟹粉狮子头、豆沙圆子、地栗糕,一样样小菜精致的很,只是却勾不起楚潇然一分食欲。
叶枫,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在天牢之中带她出去的人,相反,如今,自己对他是一个威胁。
美味佳肴,谁又知其中暗含什么猫腻?
瞧着楚潇然警惕的神情,如受惊的猫儿一般,叶枫眉角不禁一动,轻声道:“在你心中,我已经不堪到这个程度了吗?”
叶枫的意思,楚潇然听的明白,下葯这种手段,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太低级,也太初级了些。
可是。楚潇然不信任他。仍然未放下心中地一分怀疑。往往最简单地方法。却最容易达到目地。
叶枫地手段。并未楚潇然妄自菲薄。却并非是她所能及上地。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也不过便是如此。
“罢了。”叶枫见楚潇然并不动地方。有些自嘲地笑笑。却是率先坐在桌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举筷便径自夹着。动作依然优雅。
只是。却食不知味。
轻叹一口气。楚潇然想了想。仍是坐到了桌边。瞟了一眼面前地银质筷子。却并不动手。怀疑?
或许吧。只是叫楚潇然现在吃地话。却是真地吃不下。
“你来做什么,不是只为了送饭这么简单吧?”坐了半晌,只看叶枫一个人吃。\\\\楚潇然也有些别扭,率先打破宁静,冷冷道。
叶枫怔了一下,浅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粒葯丸,好看地睫毛微微垂下,挡住他有些黯然、痛楚的眼神,便这样递到楚潇然的面前。
“这是什么?”尽管楚潇然早已做好准备,心中却不禁“咯噔”一下,她竟想不到。叶枫竟是以这最直接的方式,嗓音沙哑着问道。
“毒葯。”
只有两个字,叶枫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见血封喉?”楚潇然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若是直接要她命地毒葯,叶枫何须费这样的功夫儿?
然而,叶枫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摇摇头。却并不给出答案,两指间捏着的葯丸却是离楚潇然更近一分。
楚潇然只觉得一阵危险的气息,身子不知觉得向后撤了撤,眼神却是坚定的看着叶枫,丝毫不肯示弱。
这,究竟是什么葯?
“你放心,以前如何待你,现在也一样。”叶枫瞧着她受惊的表情,心下动了一动。据实以告。
楚潇然当下明白。相比于什么“夹桃子”和“十八学士”香气混合而成的慢性毒葯,想必这一次。叶枫是想一步到位了。
让她的神智迷乱,让她失去记忆,让她任人摆布,甚至叫她变成一个神经病患者!楚潇然心内一阵恶寒,做梦!
“叶枫——”楚潇然咬着嘴唇,声音中是难掩的怒意,纵是她对叶枫之情不关风月,可几个月地朝夕相处,她却有些无法接受,换来的只是一粒毒葯。
“怎么,不愿意吃?”感受到楚潇然的怒意,叶枫嘴角勾起一个柔和地弧度,和他口中的话语格格不入。